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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金风玉露[仙逆同人文] > 第46章 冒昧

第46章 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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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客。”王林冷漠吐出两字。

里头的李秋池身形微僵,不知他为何对自己如此淡漠,即便是旁人,也该有些礼数,为何如此抗拒,“王林,我无他意,不论如何也算相识一场,你对故人便是这般礼数?”

王林背影漠然不动,许立国做请,“李小姐请,我家主子不喜生人入他的屋子,想当初我许立国可没少吃这亏,请吧。”

李秋池也没动,而是打量了一番案台,案台整洁,放了几本书,笔帘上挂了两支笔,一方砚台,很是简洁,而最为显眼的就是那一排木雕小像。

她走近些,那木雕刻得栩栩如生,惟妙惟俏,一眼就能看出是李慕婉。

“这木雕是你所刻?”李秋池若有似无道。

王林闻言转身略带警惕,那木雕小像摆在那,连许立国都没敢看过,他眸光一凛,将那些小像挡了严实,“许立国,愣着做什么?”

“李小姐快走吧。”许立国催促。

李秋池无奈只能不情愿离去,许立国道:“那木雕小像是主子的心头宝,碰不得看不得,屋里的陈设大部分都是主母置的。”

“窗台下已枯的海棠,屋内提神香,案台的笔,主子身上挂的香囊,穿的衣裳,系的发带,样样都是我家主母的心意,旁人碰不得。”

二人走了没多久,王林坐回案台,细细抚着小像,窗外又一声动静,扰破了他的宁静。

“不见。”王林声音森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沉重。

温婉的声音传入,略有委屈:“阿兄为何不见婉儿?”

王林微怔,旋即起身去迎,李慕婉立在台阶下,朝他粲然一笑,适才的不快被驱散。

“阿兄。”李慕婉一身素衣,墨发挽着支莲花簪,挎了两个包袱。

“婉儿。”王林目光炽热,眉心舒展,领着人入内,掩上了门,“你怎知我在想你?”

“是吗?”李慕婉放了包袱,“阿兄适才还说不见我呢?”

“我以为是……”他顿了顿又改口,“以为是许立国。”

“方才见着他与一人说话,”李慕婉脑子有着画面,“那身影瞧着熟悉。”

可她没再往下想,她所想那人应是不会到这来。

王林知她心思缜密,可转念一想,只觉这事没必要与她说,又怕引起她在京城那段不好的回忆,此事自己也能处理好,故而决定隐下了。

眉心闪过的一丝愁容却被李慕婉捕捉,两人在宅子住了一夜,那宅子也只有李慕婉来县里时,王林才会去住。

那池子养的莲开得好,月光下相拥的人影倒影在湖面上,波光嶙峋,两道身影交缠,沉闷声音断断续续融在夜色里。

翌日王林去了书院讲学,李慕婉回到书铺偏屋,收拾王林的屋子时,柜台上的书册里夹了只金镶珍珠耳坠,那耳坠样式和做工,她一瞧便看得出是京城样式。

这不是她的首饰,许立国在书铺捧着话本看得出神,李慕婉去寻他时唤了好几句他才应。

“阿兄屋里可有生人来过?”李慕婉审视的意味。

许立国心虚若无其事挺了挺背脊,“没,没有啊。”

“我阿兄为人我自是清楚,你不必瞒着我。”李慕婉坦言,“我能如此问你,便是已有盘算,你若隐瞒,我问阿兄也是一样的。”

“这……”许立国挠了挠头,“有倒是有,那人说是主子故人,京城来的。”

李慕婉从容,并未急着问。

“好似也识得主母,可主子不待见她,没说过几句话便要赶客,还是小许子给人请走的。”

“那人可还有再来?”李慕婉轻声道。

许立国低头没敢答,李慕婉便已知晓定是再来过的,“你忙你的去吧。”

随即她转身在书铺看起王林写的话本,久久陷入沉思,只是一阵动静唤醒原本沉浸在遐想的人。

掌柜热情相迎,“李姑娘来了,里边的房间给您备着了。”

李慕婉闻声探头望去,而那人视线透过众书客,两人目光交汇,李慕婉先是怔愣须臾,李秋池泛着耐人寻味的笑,直直朝她走过去。李慕婉不怯,端庄大气,一副温婉清冷的气质,让人不禁留下目光。

纵使心有疑虑,她仍是一副淡然,欠身行礼,浅笑道,“李秋池,许久不见。”

李秋池颔首道:“阔别数年,别来无恙,李慕婉。”

“三年前你离开京城,听闻半路遭遇劫匪,音讯全无,紫虹为此伤心不已,京城不少公子也曾探过你的音信,相传你们兄妹已死在天麓山山匪刀下,不曾想居然在这偏僻小城安居乐业了。”

二人入了雅房,李慕婉不疾不徐道:“天麓山经此一难,逢我夫君相救,幸得一命,便在此处安定了。”

“至于李小姐所言,京城旧友,寻觅音信,婉儿一概不知。”李慕婉慢条斯理说。

“你如今容光焕发,倒是让我快要忘了李家入狱时,你的窘迫。”李秋池话峰转变,看着热心却是带着刺,“曾经医药世家之女,被迫在乡野为妇,实乃憾事。其实倘若你点头,京城那些公子们定然愿意出手相助,你也不必吃这等苦的。”

“此处与京城相比确实偏僻了些,可民风淳朴,物产丰饶,踏踏实实为生,过着朴素日子,比在京城逍遥自在,我并不觉得是苦。不若你又为何千里迢迢来此?”李慕婉眼神轻飘,昔日世家大族的气势压过,李秋池竟然有些露怯。

“你不必如此防备我,”李秋池故作淡然,“我来长乐县只是闲游。”

“你认得王林。”李慕婉直言不讳,“倒是听闻当初阿兄高中,尚书大人想要我阿兄与你结姻,为此他得中探花后也不得回乡,久滞京城。”

“婉儿还以为李大小姐此番前来是为着这事。”

李秋池笑容僵硬,嘴角不由抽搐两下,雅房内的氛围微妙。

李秋池嘲讽道,“你可知多少人寒窗苦读才能获得殿试机会,王林得我父亲青睐,以父亲人脉和提携,他往后仕途平步青云,前程似锦,封侯拜相都不在话下,可他却因你而要放弃大好前程,我只是替他惋惜。”

“你只看见你父亲的表面荣光,尚书大人权势滔天,提携阿兄自是不在话下。”李慕婉慢悠悠转着茶盏,“可你不清楚我阿兄为人,官场上的尔虞我诈,阿谀奉承他做不来,也不屑去做,以他才能若他有心,无需尚书提携,也能升官加爵。”

“他既然选择了弃仕途而回乡,婉儿便知,于他而言,这有比功名利禄更为重要的人。”李慕婉说,“或许你永远也不会明白。”

李慕婉缓缓拿出那支金镶珍珠耳坠,轻放到案几上,“这耳坠里的香料倒是名贵,恐怕也只有宫里才有。我阿兄自持守己,并非宵小之徒,不会轻言所惑,有些心思若用错了路途,损的是自己颜面。”

“开春的长乐县景致不错,若你还在此处待多几日,婉儿乐意作陪游玩。”李慕婉提裙起身,“这耳坠与你倒是相称的。”

李秋池指尖捏得泛红,脸颊被炉子烤得涨热,羞愤极了。

待李慕婉出了书铺,她恼羞成怒,攥着的茶盏抖个不停,狠狠道:“冠冕堂皇之言,一副自是清高作态,从京城便是如此。”

许立国见状连忙跟上李慕婉,“主母是要去哪?”

李慕婉没回偏屋,而是去了书院等王林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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