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看四周,似也没什么危险,便攀上树去休息。
刚闭上眼,便远远听人唤作救命。
枳风听声音有些远,便背上行囊骑马赶了过去,正见一华服男子同周围几个小厮似的人被狼群围着,枳风点了火把,冲着狼群投去。
火把短暂照亮天幕,映出狼群一双双幽绿的眼睛。狼群朝她扑了过来,枳风拔起腰间剑便是一砍,后面的狼不断向枳风扑来,枳风眼见来不及砍杀,便将剑插上马臀,马儿一声嘶鸣,猛地狂奔,枳风握住缰绳,拉了那华服男子上马,见有狼带头嚎叫,尾巴高抬,想来便是头狼了。
枳风便驰马朝那头狼冲去,快到时,她一个侧滑,脚钩住马镫、马鞍。将头狼一击斩杀。
头狼已死,狼群便开始有些畏缩,一点点的往后退,同众人僵持,枳风掏出火折子扔给身后的几个小厮:“点火把,把他们轰走。”
小厮颤颤巍巍接住,好不容易点着了几把火把。
狼群怕火,僵持之下,到底还是退了。
几个小厮千恩万谢,那华服男子下了马也朝她行个礼:“多谢女侠救命之恩。在下归海清,今日救命之恩,某铭记在心,必当有还。”
今上第七子清王归海清,世人也称逍遥王,游山玩水、不喜朝政,于皇室算是个另类,却也刚好是未曾卷入夺嫡之争的一位亲王。
枳风刚才只觉此人衣料华贵,未曾细细看此人容貌,如他名字那般,整个人风神俊朗,明月清风一般。虽说这位应该已经三十七岁,脸上也未曾有沟壑以示沧桑,看起来似不到而立之年。
枳风回了一记江湖礼:“王爷客气,在下只是一个普通山海弟子,师门祖训心怀善念,于情于理,在下都当出手相助的。不知王爷为何深夜行路食人岭?”
“我等从西南游历至此,未曾听说此岭之事。再加上此次带的人多一些,想来无甚大碍,便在这里歇息。”
这位王爷自称“我”而非“本王”,倒是待人有礼。
只不过枳风心里暗道,您一个王爷,大晚上的能不能别那么心大,这危机意识,还好没夺嫡去,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王爷也不曾被狼群吓到,此时在旁边吃着肉干,喝着水,脸上还笑盈盈的。
小厮惊魂未定还给他铺着垫子,皇室的侍卫当真负责。
“如今天色已晚,女侠不妨在此处同我们将就一宿,我让顺子给你收拾。”那边收拾的人很有眼色的又拿出一层布铺在地上。
看他们确实不太安全,枳风便也只好决定呆一晚上,免得那群狼反扑:“不必。我在树上睡便可。”
第二天破晓之时,枳风便醒了,远远的天际有一片开始泛红,林中鸟鸣渐起,食人岭似又重新有了生机。
按照枳风近两日的行进速度,再过三日,便可抵达余杭。
清王同他的侍卫们也醒了,侍卫开始熟练的做起了晨食,这王爷果真是个王爷,哪怕流浪在荒郊野岭,吃饭还是如此有仪式感。
这饭食自然也有枳风的那份,枳风盲从剑鞘缝里抽出跟银针,临行前千秋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千万同陌生人吃饭时,一定要先用银针试下毒。
于情于理,却是不方便让他们看到自己用银针试菜,枳风只好不顾及自己的形象的端起碗来,将大拇指悄悄按着银针来测。
无毒,想来他们也没有下药,便将杯中饮物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