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的脸本就满是脏污,如今一哭,脸上眼泪横流,跟个花猫似的。枳风用帕子给他擦了擦泪,“我领你去吃点东西?”
听到要带他吃东西,小乞丐的泪一时止住了,红着眼看着枳风,点了点头。
枳风带他到了最近的酒楼,给他点了几个菜,又点了份桂花糕。
但看他脸上脏脏的,还是让店家给他打了盆清水。小乞丐洗了脸后,露出了本来面貌,唇红齿白,脸上还有淡淡的婴儿肥,一双桃花眼生的极好,眼珠黑而亮,因刚刚哭过,眼圈和鼻头微微泛红,倒是十分惹人怜。
小乞丐也不客气,也没露怯,狼吞虎咽的。另外两人就在旁边看着,这得多久没吃东西了。
吃着吃着,抬起头来试探的问:“姐姐,我能要份葱油鲈鱼和梅子茶吗?”
枳风便喊了小二加菜。
待上来桂花糕的时候,小乞丐咬了一口,又哭了。
“姐姐,你真好,我想起来我娘了...呜呜呜,好久没人对我那么好过了。你当我亲姐姐吧,我一定会报答你的...”说着便抱住了枳风离他较近的一只手。
枳风摸了摸他的头,迎面射来湛星的一记眼刀:不许带回去养。
“别哭了,别哭了,你有没有家人呀?”
“有。”
“在哪里呀?你怎么在这乞讨?”
“他才不管我的事,从我娘死后就对我整天凶巴巴的一个脸。”
“你是偷跑出来的?”
小乞丐被人猜中心事,撅着嘴点点头。
“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父亲怎么会不管你的事呢,哪有父母忍心孩子孤零零远行在外的?”
“真...真的吗?”
“嗯,真的。所以你就赶紧回去,免得你父亲找你找的着急了。”枳风解下腰间的荷包,给了他,“着些给你路上当盘缠,花的时候别太显眼。”
那小乞丐接过荷包,没有要走的意思,站起来冲着枳风行了个礼:“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姐姐可否告知姓名家址,小弟名弦误,改日定当相报。”
“家址不必了,我叫宋橘。”说着摆摆手便走了。
枳风却未曾注意到,弦误同画中女子生的有三分相似。
回去的路上,枳风想起自己回答弦误的那个问题:真的吗?我自己都不信。
湛星这时候兴师问罪:“你刚才想让我收他当徒弟?”
“假的。”
“真的吗?”
“真的!”
两人走后,弦误拿着荷包去成衣店买了身粗布衣裳,稍微收拾收拾也比之前乞丐的那个样子要好些。
刚出来便看到一个人的手冲着老人身侧的钱袋伸去,弦误大喊一声:“老人家,你身后有小偷。”
那人见被人发现,慌忙朝钱袋伸去,老人借势抓住他的手一扭,一转,一扔,那人摔了三米远,疼倒在地。弦误不禁叹道:好厉害。
“那边的孩子,你过来。”老人背对着他喊道。
“谁,我吗?”弦误指了指自己。
“对,过来孩子。”老人朝他招手,待弦误走至老人面前,才发现老人双目无神,盲人?
这老人胡子一拉喳,年纪一大把。衣着朴素,这里一块油渍,那里一块酒渍,腰间还还挂个半新不旧的酒葫芦,背上有把拿破布包裹的剑。这行头也没比弦误的乞丐服好到哪里去。
听到弦误走过来,便让他伸出手来。弦误不疑有他,将手伸了过去,老人顺着他的手摸到他肩膀。
“虽然筋骨资质极差,却分外有侠气,不错,这徒弟老夫收了。”
“哎,什么?我为什么要拜师啊?”
老人长叹一声。
“老头子我一生孤独求败,如今参加武林大会竟也只能孤身前往,后继无人啊,后继无人啊!”
弦误一听武林大会,便眼睛一亮,来了兴趣。他偷溜出来,除了要气气那个不关心他的爹以外,还要去看一看武林大会。
“您说要去武林大会?那您能带我见到谢千盏掌门吗?”
“老头子我别的不说,这点脸面还是有的。老头子也愿将毕生武艺传授给你。”
“那我拜您为师。”
“好,那你就跟老头子我走吧。”老人没想着这小孩那么容易答应。
“不,礼不可废,我现在便去找荐师和证师,准备拜师贴,再找家客栈行拜师之礼。”
老人见弦误一张嘴安排的明明白白:“小小年纪怎那么多规矩,像我等江湖剑客,最不必尊守那规矩,苍天在上,日月为鉴,你在地上冲我磕三个响头,便是我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