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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景州茶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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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大火,又是想致他于死地。

陈京观一步不停地后院的方向跑,那边火势更大,应该就是起火点,他路过水池时将自己的衣服打湿,等他冲进后院时,便听到气若游丝地呼救声。

“你在哪儿?”

陈京观喊着,四下也找不到声音的来源,他的双眼被浓烟灼得发酸,周身被潮湿而闷热的空气包围着。

突然,面前有一根长棍倒塌下来,他向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他的脚踝被人紧紧拉住。

“救救我……”

陈京观侧身去看,那男子被压在横梁下,索性有炉台替他挡了一下,可这也将他困在了一个三角区。

陈京观看见他,二话没说脱下外衣给他披上,那男子的腿被一根断裂的木棍贯穿,他想要朝外爬,可是那棍子与横梁卡死了,只要他移动,棍子就会来回牵扯他的皮肉。

“你等着,我去搬那个梁木。”

那男子不知被压了多久,刚才抓住陈京观时或许是他最后的力气了,陈京观没听到他的回应,但是他一边移挪着木头一边呼喊着让他保持清醒。

可奈何他一个人的力气确实不够,但若此时再去外院找人,这大火定当吞没整个院子。

“你忍一下。”

说罢,陈京观毫不犹豫地动手,在那木棍被拔出来的一瞬,他将一块帕子扯开绑紧出血口,随后将男子拉扯出来背在背上就外跑。

此时的男子被突如其来的刺痛惊醒,满眼泪水,但是他窝在陈京观背上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在他所在位置再往后的地方,那片大火带走了他的妻儿。

“你为何不来前院与我们同住?”

陈京观跑得气喘吁吁,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而那男子已经有些麻木,陈京观怕他睡过去,就有重复着问了一遍。

“我怕你是来杀我灭口的。”

那男子的声音里全是绝望,陈京观喉咙一紧,却不好再说什么。

等他们跑出府衙,晨光熹微,烧了半宿的院子终于是烬灭在了一片火海中,除却门口的“府衙”二字,什么也没留下。

关策看到陈京观出来,终于是将悬着的心放下了,可是等看清他背上的人后,又惊得说不出话。

“刘司丞,你不是白日领了夫人到我隔壁房里了吗?”

此时被叫做刘司丞的人羞愤交加,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京观招手让平芜将他接了过去,看到眼前劫后余生的茶农一边抹着泪一边道谢,心里五味杂陈。

“他信不过我,所以半夜自己回去了,我去的时候没看到他妻小。”

陈京观将关策拉到一边说,而关策先是一怔,随后刚止住的泪又开始流。

陈京观此刻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伸手想安慰他也只好作罢。

“关知州寻个妥善的地方将他们安置下吧,我来时已经调了亲卫,估摸再有两三日他们就到。”

关策闻言点头,可依旧站在原地不动,有些欲言又止。

陈京观见状,擦了擦手上的灰,从怀里掏出两本册子。他进去寻人的时候顺手抓了两本最外面的账册,如今只剩这两本记录过去三年景州茶税的账目了。

“这是我抢出来的,您收好。火是从后院烧起来的,他们想一把火毁了所有人证物证,所以这些人,是我们最后的底牌了。”

关策有些木讷地接过那两本册子,目光突然又亮了起来,他盯着陈京观,有些诧异的开口。

“他们不怕烧着您?”

陈京观听了关策的话,突然笑了。他有些无奈的叹气,关策听到了他像是从胸腔里溢出的话。

“他们巴不得我也一起死了。”

陈京观的话让关策大吃一惊,他知道陈京观是萧霖的人,这必然会引得崇宁不满,可是官至将军,她怎么敢直接让他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于是他还是没忍住问道:“可您是少将军,他们怎么敢?”

陈京观没接他的话,却在心里暗自嘲讽。

其实对他们而言,他只是八年前那场火灾的余孽,是该用另一场火彻底收尾的。

关策见陈京观不说话了,也不再继续追问,起身朝陈京观行礼后带着这些人往他自己的院子走去。

他被左疆奇排挤后,原想着住在府衙安全些,便动了卖掉祖宅的想法,他此刻庆幸自己还有些犹豫,留下了自己毗邻遥州的祖产。

因为地处北梁边界,又常伴着东亭匪患的原因,那里的房产很不好出手,但是那地方也因此免于被左疆奇的人惦记,有一些得罪了刺史又没法搬进阙州的人都会住在那里。

关策将这些茶农带回家后锁上了院门,依旧装作没有人的样子,和他们定了暗号,每三日来送吃食。

大家被这场火弄得人心惶惶,可也都应下了关策的话。

不过那位姓刘的司丞因为腿伤严重,被陈京观托平芜送去了医馆。

如今这景州全是左疆奇的眼线,他们编了个由头说是不小心从梯子上摔了下来伤的,那郎中倒也没说什么。

等着一切安排妥帖了,陈京观去街上的布坊买了几套成衣,让平芜和席英换上,又让他们去找客栈落脚。

这几日他们怕是要先缓缓,对面人多势众,他们势单力薄不好行动。

但陈京观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虽然他手上只有两本账册,可是他依旧凭着从昌用商行学来的本事看出了些蛛丝马迹。

“景州茶的种类与遥州相同是吗?”

陈京观看着簿子问,关策就在一旁答他。

“对,不过为了避开遥州出名的的单枞和龙井,我们选了他们不做的绿茶。虽说知名度不比他们,但是我们价格低,所以寻常百姓爱喝。”

陈京观闻言点了点头,又发问:“他们的价格是多少?”

关策思量了一会,说:“他们的单枞从五百到九百钱不等,龙井稍逊色,但估摸也要三百钱左右。”

关策的话好像是给了陈京观对于内心想法的一个肯定,他合起账册,抬头盯着关策。

“我看账上毛尖多是三十钱卖出,而收购价压到了七钱。这个盈余是客观的,但是断不会出现这么大的空子让他们钻。我想着,他们是与遥州的茶商串通一气,用石头,卖着黄金的价。”

关策不太理解陈京观的话,或者说他觉得不可思议。

于是陈京观继续解释道:“其实那些人不可能喝不出差别,可要是上面的人指鹿为马,你觉得他们信还是不信?”

陈京观此话一出,关策立刻明白了其中缘由。可还没等他开口,房门就被平芜推开了。

“刘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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