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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卫戍槐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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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陈京观也似回过了神,把湿漉漉的手在衣服上抹了两下走到薛磐身边问,可只见薛磐摇了摇头,他手上正拿着刚才遏佐攻击董辉的铁球。

那铁球个头不大,但是只拿在手里就能感受到分量。整个球体是光滑的,可是每个小铁球上都一个圆环,遏佐应当就是用这个圆环将铁球固定在长枪上的。

“这样的武器我没见过一模一样的,但是我在书上看到过相似的,说是东亭当时的皇帝喜欢研究兵器,可总觉得刀枪剑太过寻常,便试着自己做一些暗器,其中有一种就是说以空心管装铁球,通过旋转使得铁球从管口发出,从而在近战时可以做到偷袭。但那时我只觉得应该如冷箭一般,未曾想遏佐竟将其改装在了长枪里。”

陈京观一边听着,一边用手拨动着那两枚铁球,心里思绪万千。

其实他自己心里明白,当时若是他上去,也一定躲不过去,再加之遏佐最后那句话,总让他觉得董辉是替自己挨了这一下。

“您若是还有精神,帮忙照顾一下那边几个受伤的士兵吧,我去看看董辉。”

薛磐闻言,稍稍叹了口气,说:“这几日让董将军去我府上住吧,虽然敝舍也是陋室一间,可环境较这军帐还是好上不少。”

等话说罢,薛磐也没给陈京观再做辩驳的机会,便转身朝临时搭起来的医庐走过去。

当时槐州撤民的时候,与他平日里交好的几个郎中都被他费力留下了,如今刚好派上用场。

而陈京观望了望眼前的大家,总觉得心里堵了一口气。可他如今是平远军的将领,他的首要任务是吸取教训防止今日的场面再次出现。

他深吸了一口气,进到了董辉所在的军帐。

只是他刚掀开帘子的一角,那血腥气就扑了上来,几个随军郎中给董辉换了药,外伤还好,就是那两颗铁球击打的部位怕是伤了脾肺,致使董辉久咳不止。

“少……少将军。”

见到陈京观来了,董辉便挣扎着要起身,陈京观连忙上去扶住他,将他平放在榻上,又用被子为他垫起来一些,好让他能与自己平视着说话。

“你先听我说。这几日你就安心养着,薛知州让你去他府上,你也别推脱了,总归是对你的伤有好处。至于遏佐,”陈京观说起这个名字,便不禁咬紧下颌,“今日一番动作,也算是让我摸了摸他的底,他这些年为了与恪多争位,应当结识了不少各领域的人才,那暗器是我们掉以轻心了。”

董辉闻言抿了抿嘴,用力压了压翻上来的血水,缓缓开口道:“而且,他对你的行踪了如指掌。”

陈京观点点头,他刚才一个人发愣时盘算了很久,可丝毫没有察觉出自己在哪一步漏了消息,但事情发生了,那便必然是有因才有果。

不过好在今日的遏佐倒也留下了些线索。

“薛知州说那暗器可以溯到东亭,我会派人去查,若能摸到这条线,说不定也能知道跟在我身后的影子是谁。”

董辉闻言点了点头,本还想着与陈京观再说些什么,但是腹部的肿胀感让他撑不起身子了,他微微吸气,生怕再扯到伤口。

“你先歇着,这几日轮守我派席英替你。”

说罢,陈京观扶董辉躺平,嘱咐了几句,便出了帐子。

刚从军帐里出来时,晨起的寒风吹得陈京观一机灵,不过脑子倒也清楚了不少,此时再瞧远处,陪了他们一夜的月慢慢隐到了云层里,一望无际的沙漠远处露出细微的朝霞,洒在金沙上格外耀眼。

陈京观恐怕这辈子都会记住今晚,这是他在槐州的第一夜,便收到了遏佐送来的大礼。

“师兄!薛伯伯说你胳膊上的伤也要处理一下!”

在帐子外守了许久的平芜看见陈京观出来了,便拉着身边的郎中朝他跑去,那小孩手上没轻没重,帮着郎中给陈京观包扎的时候还是将力度使大了,引得陈京观眉头紧皱。

但是平芜的注意力全放在了与陈京观叙说刚才自己所见的场景,明明陈京观就是亲历者,可平芜硬是要用自己的话绘声绘色的讲一遍。

等他提到董辉被暗算时便开始连连叹气,后来他身边的陈京观索性闭上眼睛,权当是休息的时间。

一夜未眠,又加上昨夜的奔波,陈京观其实早就乏了,可是他的思绪很乱,每次闭上眼便能想象出遏佐说最后那句话时的情景,继而慢慢联想到或许父亲临死前也被他如此对待,如此想着,他便睡意全无。

“行了,少将军记得三日后再换一次药。”

郎中朝着陈京观行礼,随后提着自己的药箱朝城内走去。

他们多是半夜被城外的喊叫声惊醒的,现在又是替将士包扎,又是在后边熬药,看起来已经困得毫无生机了。

陈京观向着郎中道谢,平芜嘴里的故事也算是讲完了,少年脸上突然降下一层阴霾,说道:“师兄,咱们能胜对吗?”

被平芜这么一问,陈京观反倒有些发愣。

最初,他想的只是回到朝堂上玩些政客惯使的心机,只要能问出当时的情形,能让萧霖还父亲一个清白就可以了。

可是随着平远军有了雏形,再加上广梁水患,他突然萌生了要救一救这天下的想法。

他承认自己有些自以为是了,可他时至今日,这想法愈加强烈,他也就愈加没有退路可言。

但同时他也逐渐认识到了自己的想法是如此的单薄,以至于让他看起来只剩下一腔孤勇。

他草草起兵又草草出兵,表面上他原本的计划在推进着,可实际上他的计划早就不仅仅是报仇了,而更改后的计划,他又有多少谋算,他自己也不清楚。

平芜见陈京观没有回应,觉得他许是累了,也就闭上嘴想要留陈京观一个人歇一歇,而他退了几步后,突然听到背后传来有些干涩的嗓音。

“能。”

陈京观简单的一个字,也足以消解少年本来抑住的愁闷。

平芜闻言转过头,很笃定地朝陈京观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跑开了。

陈京观望着平芜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又低头瞧着胳膊上那歪歪扭扭的绑带,以及最后收尾时小孩很努力想要打出来的一个漂亮的结,嘴角还是扯出一丝笑容。

“那江某的问题,您有答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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