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感情。”
法师说:“法术之印传授学生法术都会引导学生正面的、积极的、向上的感情,通常他们会把这个东西包装成一个名词叫做法力本源。但是在介绍的时候却会说,‘闭上眼,想象你生命中最快乐的事情,感受到这股快乐诞生的光亮,保持注意力,将这力量从身体里面引导出去——’”
法师做了一个甩法术的手势。
“经过我分析,人在受到折磨,遇到困难的时候会迸发出更强大的力量,但是——”
法师拖长腔调:“爱是有极限的。”
“恨确实无穷无尽。”
他转过身,那双冷冰冰的眼睛注视着薇斯珀:“你会很适合。”
薇斯珀在法师的引导下释放了身体内的力量。
等她睁开眼。
手下的一株小草被冻结成了冰块。
法师在她身后露出得意的笑,“薇薇你很有天赋,比另外一个人强多了,那个人每天都嫉妒的在地上爬,爬来爬去,像个壁虎一样。”
“别人叫他阴影公爵,是个相当有乐趣的家伙。”
法师要在说话。
僧侣高声:“薇薇,你的朋友来看你了。”
塔玛莎拿着新鲜的花朵站在走廊下,朝她露出柔和的笑意。
薇斯珀接过花束。
“哥哥今天很忙吗。”
塔玛莎笑道:“他在忙狂怒之月的事情,蓝月下的狂尸又攻打了西边的镇子,他跑来跑去,忙的不可开交。”
“……嗯。”
“上一次见到哥哥还是秋天。好像眨眼间,第二个秋天都要来了。”
塔玛莎哑言:“毕竟他是救世主……”
“但他也是我哥哥啊。”
“莎莎。”薇斯珀张口,她的喉咙像是哽咽着什么东西。
她想说话,又说不出,想吞下去,又做不到。
“相比前赴后继被追随着的哥哥。”
不说要。
“他是不是应该停下。”
不要给别人造成困扰了。
“为我停下脚步。”
……全说出来了。
走廊上开着一扇扇窗,明亮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
落在地上像是一块一块光斑。
地板上半明半暗。
薇斯珀的身体也又冷又热,她感觉自己像个小孩子。好像被放在硕大的聚光灯下,被仔细的审查,仔细的观看。她所有藏起来的心思,隐秘的心思,都被掀开裸露在阳光下。
身后的塔玛莎没有跟上来。
她停下脚步。
站在半明半暗的光线分割处。
又明亮又暗沉。
塔玛莎露出困扰的表情。
“看起来他好像不想停下。
你该怎么办呢。”
我该怎么办呢。
我该怎么办呢。
薇斯珀的心坝被洪水冲开,被史无前例的洪水冲的七零八落,惨无人寰。
她快步穿过半明半暗的地板,身体也一阵冷,一阵热。
她说不出任何话。
哥哥照顾妹妹,妹妹为哥哥努力,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吧。
但是现在她必须努力追上哥哥的脚步,却不能等哥哥为她停留。
那他们是什么关系。
陌生人吗。
如果他们是陌生人,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薇斯珀重重倒在床铺上。
从窗户投射进来的大片阳光,冰冷地落在薇斯珀身上。
……
……是因为哥哥很强大。
她就像是其他飞蛾一样,被吸引到这里了。
……他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真心关系。
不过是烛火和他的飞蛾。
当哥哥的烛火熄灭时。
飞蛾也该飞走了。
第三天。
法师在花园里见到了他第二个绝佳的实验品。
冷冰冰的。
简直像是北地不化的冰雪吹到了圣光救济所里。
法师见到她施展的法术,瞬间就让大树冻结成了冰块,细雪落下,落在她雪白的面颊上,没有融化。
“威力又强大了。”法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