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走在教主后面,寂静的地下车库里面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地下车库里面没有光,身后的甬道黑漆漆。
他们两人穿着黑漆漆的斗篷,只有脸上的面具像是两盏白色的骷髅小灯,教主的面具像是骨骼制品,白色骨面上微微泛黄。
簌簌的鸟嘴面具摸起来像是发硬的皮革,她在俱乐部用毛刷沾着固体皂轻轻的洗刷过,发出光亮如新的洁白色。
简直是恐怖片里面的场景。
如果是不认识的陌生人,见到此情此景,一定会对着恐怖的鸟嘴面具尖叫。
不过面具下面确是女孩子的声音,隔着一层皮革听起来闷闷的。
“那个人住在通风管道里面吗,好辛苦。”
女孩子说话之后,又一下子变成万圣节古灵精怪的搞怪装扮。
陆渔拿着手杖,边走边敲击通风管道,木杖打在铁皮管道上面,发出“吭吭”地回音。
“不过想想世界都变成这样了,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身后的女孩子继续说话。
陆渔的手杖碰到了通风管道的井道盖,木杖在网眼上划过,划出“哗啦哗啦”地,好像风铃一样的声音。很快,身后的甬道里面也随之传来“哗啦哗啦”,好像有人在铁皮通道里面穿梭一样。
紧接着身后传来一声男人的吼叫。
声音顺着地下车库不断回荡。风一下子变得冷冽,带着满满的血腥气。
簌簌猛地回头。
这个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天台上威胁他们的那个人。
……
在地下车库深处,刘楚军带着小弟,顺着顺着手机里面的声音摸索定位到了铃声响起的地方。
他们是楼栋的原住民,比簌簌更知道地下车库的结构。
听见铃声越来越近。
刘楚军笑了。
原来还有人藏在通风管道里面啊。倒是个好主意,毕竟丧尸又不会钻进去。刘楚军把枪拿出来,“喂,你是不是捡到一个手机,快点还给我。”
“嗯。”
“嗯。”
通风管道传来女人的声音。
确定了是个女人。
刘楚军朝着小弟一使眼色,几人拿来凳子,拆下了通风管道的井道盖,先是朝里面的丢进去一个棍子,做了一个假动作。
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这才踩着凳子爬上去。
“我劝你好好听话,都这个时候了,乖点、听话点,对你有好处。对了,只有你自己吗,你自己的话,日子可不好过,不过没关系。”
刘楚军不怀好意地笑道。
“大家互帮互助嘛。”
黑漆漆的管道里面传来声音。动作很轻。
听起来确实是女人才会发出的轻柔动作,刘楚河踮着脚朝管道井里面探头。在黑漆漆的通风管道里面,露出一张白净的女子面孔。目光微眯,神色迷离。不过嘴唇异常地鲜红。
刘楚军笑了一下,但很快,他的笑意凝结在脸上。
那个白净的女子面孔后面,是一截修长的脖颈。
十分修长。
且还在,不断向外延伸。好像怎么都伸不完一样。
刘楚军大叫一声,吼着要跑,女人脖子伸过来,将他轻轻包住,然后“咔嚓”,绞烂了刘楚军的脑袋。通风管道下面的小弟挣扎着要往外跑,他们拿砍刀斩在白净的皮肤上。看起来柔软、单薄的皮肤,却露出蟒蛇一样的韧性和强度。女人的头颅朝侧边躲了一下。
此时她的脑袋已经完全从通风管道里面伸出来了。
被长颈连着悬在空中。
像一个蛇一样弯曲的“弓”形。
她收紧肌肉,猛地迸射而出,瞬间弹射出数米,猛地咬断了那些人的脑袋。
短短几瞬间。
尸体纵横,鲜血淋漓。
“哗啦哗啦——”
远处的通风管道像是被谁动了,发出铁皮撞动的声音,女人缩回脖子,沿着通风管道继续前进。
……
通风管道不断被碰撞,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就像是蛇在草丛里穿行时,草尖微动,蛇皮和石头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簌簌靠近教主。
然后贴上去。
‘好像是丧尸。’
‘我们——’
‘就在这里装塑料袋吧。’
她小声说。坚硬的鸟嘴戳到了陆渔的仰头面具上,发出‘叩叩’的声音。
每次听到‘叩叩’的声音。
陆渔总是忍不住侧头,注视着身边的女孩,他想,这不是个好习惯。他被‘驯化’了。
通风管道的动静越来越近,然后停在了离他们最近的井道盖上。
簌簌屏息。
然后,井道盖的网眼里,出现一张雪白的女子面孔。
她几乎是趴在井道盖边上。黑色头发,从边缘垂落了下来。
眼神微眯,似乎在审视他们。
井盖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