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连灯都没点,此刻只能靠在窗外的霞光照亮半边书房。
其实云卫这么疯狂也不是没有理由,话本子看的人多了赚的多自然就多的是人在乎这个,去他店里催的那就多,他又不是写的他又不能直接告诉大家话本师失踪了,两边的压力日积月累没办法发泄自然就这样了。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长空完全没有想写的欲望。
重重叹口气长空认命的起身去找他之前留的些准备的稿子。
云卫讲翻也不过是每间房间看了两眼,倒不至于真翻自己东西,这点长空是完全相信他的人品的。
在书架上拿出已经写了一半的手稿与张故事大概的纸,长空这才又坐回椅子上用火折子点亮了灯。
接着又是一声叹气。
长空翻看着手稿,手稿已经写到男主人翁与女主人翁互道过情愫进行着长达两页的动作描写。
看着最后一句:“花瓣最是承受,天空鱼肚白悄然,烛火随着吹气灭。”
长空又是一声叹气。
看着写着故事整体的纸张,照这个情况来看这段剧情才不过是最后一个大剧情的开始。
可是现在他是恨不得直接把这些简单的故事直接写上。
再叹口气他就起身备笔墨纸砚去了,一边看着纸张一边看着自己手上的手稿,愣是不似之前拿笔就可以洋洋洒洒写下好几个时辰样。
长空一只手抓着头发一只手握着毛笔磕磕绊绊的写着。
直到天完全黑过去他才放过自己收了东西去休息了。
次日一早就直接去武林盟告诉了陈二自己这两天有事,陈二没有那种问别人事情的习惯,应下后就放他回去了。
一回自己院长空又和那些手稿较上劲了。
最后终于是两天一夜的时间把剩下的手稿写完了。
云卫一早来敲门时就看着像被人吸干了精气的长空,还给他吓了一大跳。
“先生您……您没事吧。”
有了准信的云卫回去就给那些来问话本子的讲好了,他们也没来缠着云卫,这两日云卫都感觉自己生命里满是鲜活。
长空则是恰恰相反咯。
现在眼下满是乌青的变成了长空,明显的不想回答云卫的问题直接就是把手搞甩到云卫的怀里,都没让他进院门。
接过手稿的云卫没有立马离开,而是一目几十行的看着,看着前面时还是十分满意。
直到越往后剧情的节奏直接变快,甚至可以讲匆匆结尾,设下的钩子全被丢垃圾样往外丢,即使文采再怎么好都盖不住他这乱了的节奏。
“先生!你这!!!”
云卫被气的不轻,手都是颤的。
“不行以后就不写了。”
长空直接明了的讲白也是让云卫一愣。
现在云卫手上本来惹自己气的手稿一下子烫的云卫心里都是一惊。
回过神云卫仔细放好手稿上前关心:“先生啊!要是是小的催的太紧,大不了你再休息些时候,你这突然绝笔我怎么和他们交代啊。”
长空实在是被累的不行,不想回他的话。
看他沉默云卫也不好讲些什么,从腰间取下挂着的一大袋银两递给他。
长空接过钱袋就头也不回的往自己主卧房走。
云卫惋惜的叹口气,只得喊了句:“记得瞧些读者的信就当放松了。”
院里完全没有声音。
云卫知道他听见了,不好讲什么就往自己的书斋走了。
一连长空休息了整天才回武林盟办事。
司马长虹他们商量山河令的事情没喊过他一次,他也自然闲的自在。
武林盟也没什么忙的。
以至于长空一没事就想到了渊墨的面容,从开始的艳服华丽勾人的打扮想到喜爱吃甜糕一身浅裳的样貌,再想回去,每想一次都不免感慨自己的幸运。
又是想渊墨的一天,长空坐在武林盟里一颗茂密树木的杈子上望着天。
“啊啊啊啊,到底为什么啊!”
司马栩由远及近的叫喊神成功让长空看向她。
“真的哭死,为什么我最喜爱的话本师要绝笔啊!”
话讲完司马栩已经拉着她院里叫翠兰的姑娘来到离树不远的亭子里面,她此刻手上拿着好几张手帕,眼圈红红的哭着。
“好不容易回家兴冲冲跑去百书斋买半杆子先生的新作嗝,还没看完就感觉不对了呜呜,谁知道他最后写着绝笔了,呜呜呜…”
司马栩说着说着就哭出声了。
长空听着不免有些尴尬,偷听是不好的,她们发现不了自己,可是动一下她们就能发现自己,一时间他陷入僵持。
司马栩可不给他机会就继续讲。
“他为什么绝笔啊,呜呜呜,不行,呜呜呜,我要给他写信,呜呜呜,万一……呸呸呸,走翠兰。”
司马栩连坐都没坐一会拉着翠兰就往后面的院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