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倚梅听后有些不好意思,将头埋进了张祁仁的颈窝里轻笑。
“我们从前可在别人家做过。”
张祁仁也笑了。他知道段倚梅说的是谁,他们俩从前曾在杜落微家中做过,半夜还因为弄脏了床单,跑到别的房间继续睡下。
“娇娇家里和这里怎么能一样呢?”
段倚梅憋着坏,原本就勾着张祁仁皮带的手向下滑去,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
“祁仁倒当真忍得住。”
张祁仁抓住了段倚梅有些乱摸的手,然后有些得意的说道:“我在风月场也算常客,怎么会这点都忍不了。”随机又假装皱眉,有些疑惑的看着段倚梅道:“可我分明记得从前你并非这样的。芝兰玉树、凛若秋霜、不可接近,可远观不可亵玩。原来不过都是坊间传闻,真实的段老板,原来是现在这副模样。”
“我……”
段倚梅一下子从张祁仁的腿上离开,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
“对不起……我……我不该这样的……你不喜欢的话我不这样了。”
张祁仁觉得段倚梅有些过于紧张,可他又不知道怎么说。段倚梅一下子有些慌张的站起时,他都有些错愕。
“我没有说我不喜欢,你没必要这么大的反应。”
段倚梅不安的看着两只手撑在床上吊儿郎当却眼神中却透露着探究的张祁仁。
他不是怕张祁仁不喜欢,他只是一瞬间联想到张祁仁在面对那些风月场所的男女时,那些人搔首弄姿的勾引着张祁仁时,张祁仁的心态。他怕张祁仁刚才看向自己时,和在那个时候的心是一样的。
“别想多了,早点休息睡觉吧,再过两三天我们就回家了。”
张祁仁笑着站起身来,在段倚梅的脸侧点了一下,揉揉他的头发,然后就伸了个懒腰去洗漱去了。
段倚梅也知道张祁仁是在安抚他,可他心里面还是害怕。害怕张祁仁只是一时收心,害怕自己会和张祁仁想象中的自己不一样,会让他失望。
张祁仁最后也没说什么,和前段时间不同的是,他今晚是搂着段倚梅就睡过去的,在第二日睡到快中午去找林寒吃饭的时候,却碰到了一个人。
张祁仁没想过会在金城碰到陆为,陆为也没想到那个传言闻先生近日遇着一喜欢的人,那个人竟然是张祁仁。
冤家路窄。陆为这么形容自己和张祁仁现下的处境。可他不敢明说,虽然现在是在金城,不是在金陵,可他还是怕张祁仁的势力。以及他也顾及张祁仁到底是张祁学的哥哥,闻先生如今正喜欢的人。
“怎么碰着你了?”陆为这么说着。
张祁仁瞥了陆为一眼。“什么东西这么跟我说话?”
陆为在西北到底也是个娇惯着的公子哥儿,没受过什么气,只被张祁仁这么一说心里窝火得厉害。
“你……”
陆为咬着牙,用手指着张祁仁想说话。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说什么别的出来。
“说不出话就别说。陆小公子这么多年了,令尊竟也没教过你闭嘴吗?”
张祁仁懒得再与陆为说些什么,直接就去找了林寒。
陆为虽是生气,可到底也会审时度势,仍然去见了闻徽。
见闻徽时他也绝口不提张祁仁之事,反倒是闻徽开口问了陆为,是否来的路上见过了张祁仁。
“你在金陵也见过他,听说还与他有了口角?”
陆为听了这话,稍稍捏了把汗,见着闻徽没什么生气的迹象,才继续回答。
“见过。那日我多喝了两杯,是有些言行无状。”
闻徽笑意盈盈,细长的柳叶似的眼眸里闪烁着狐狸似狡黠的光。他将折扇收拢,手掌拿捏着扇柄,轻轻敲打着另只手的手心。如此动作,细长的手指在扇肩上也显得格外漂亮。
陆为也不得不感叹,其实闻先生到底也算个美人,饶有风情的美人。
“言行无状?哈哈?”闻徽当着陆为的面并没有掩面而笑。“你言行无状,冒犯了他心尖儿上的那个唱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