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员说完了这句话后站起,他向着段倚梅走过去,然后食指与拇指捏住了段倚梅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
委员端详了一会儿,开口说道:“祁仁看上的人,是长得好看。”可随后还轻蔑的哼了一声补充道:“当然,也算是我从前,看上的人!”
段倚梅听到这一句话后有些近乎绝望的挣扎着。他不想死在张祁学的手下,更不想再和张委员扯上什么关系。
只是这时张委员收回了手。然后对着身边的秘书质询道:“今天我本要离开金陵,现下耽搁了没走成。怎么就恰好今天,那逆子要动手?”
段倚梅手心出着汗,背靠着柱子,手又支撑在雕花的红木椅子上,眼看着委员和他的秘书们当着他面说着这些话。
这些东西,他不该听,也不敢听。
段倚梅努力的放空自己,装作什么也听不进去的样子。可偏偏此刻张委员再一次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祁仁最近跟你如何?”
段倚梅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用平静的声音回答道:“已有一月不曾见。”
“一月……”张委员撇了他一眼,转过身去。“看来那个逆子也是算准了他哥哥的踪迹!他插手的,未免太多了些!”
随后委员很生气的让人立刻出去抓了张祁学回来,又托人去把张祁仁请回来。
“既一月未见,那就在张府里见见。不过,我这次救你,是看在祁仁的面子上。能住进曲水苑的人,都是他爱护的。从前我没护住一个,今天护着你,也算了我一件心事。”
张委员喝着茶水,慢悠悠的说着话。半小时内,两个人未说过一句话,空气安静的可怕。直到张祁学有些狼狈的被架着来,才打破了这份安静。
段倚梅看着张祁学跪在地上,抬着头,眼睛却又朝着地上看,完全不敢直视着委员。
委员见着张祁学来了,什么话也不说,等着他跪好了,就直接甩给他了一记耳光。而周边的秘书,好像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然司空见惯。
他只当是张祁学在家不受什么重视,却又不想张府,几乎没人给他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他的脸,当家人这么惩罚一个自己的儿子,实在少见。
“长本事了!”
张祁学偏着头,因为父亲在的缘故,他也一直不敢看在一旁的段倚梅。
“我不明白父亲说的什么。”
“啪!”又一个耳光。
“你私下里无时无刻关注着我和你哥哥的行踪干什么!你哥哥汉城失势的缘故我曾问过,当时只想是巧合。陈阳突然一夜之间看上段倚梅,你如今又想除了他。如此种种,这难道不是你的手笔!”
提到了张祁仁,张祁学忽而茫然一般的抬头。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害了哥哥!我……”
“啪!”这是张祁学挨的第三次耳光。
“逆子!”张委员怒喝着他的二儿子,然后指着周围的人说道:“着十个人,去给我搜他的住处,我到看看,还能搜出些什么东西来!”
段倚梅心惊胆战的看着这场父子间的戏码。此刻,他盼望着张祁仁能来。哪怕两个人许久不见,他也不知张祁仁现下心意,可他总觉得,只要张祁仁在,他都会安心许多。
张祁学跪在地上有种对于父亲所作所为的无动于衷,甚至于逆来顺受。可当那些人拿出一个小匣子的时候,他的表情从惊愕变成害怕,最终到了扭曲。
他发疯似的想要从别人手中抢走,仿佛那匣子里装的,是一件稀世珍宝。
委员不信邪一样想要打开,他认为里面装的是什么线索或是什么惊天的秘密,可当他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的物件儿玩意儿、照片、文章、小诗、甚至于报纸的裁角。
但是这些东西都喝一个人有关,那就是他的大儿子张祁仁。
物件是张祁仁遗落或是赠给张祁学的,照片上的人是张祁仁,文章小诗也是张祁学写给张祁仁的情书。
“逆子!畜生!”委员怒喝着,他从腰间拿出枪,指着张祁学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