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电话后,张祁仁乏累的来到了刘澄良的家中。
刘澄良的家离张祁仁的公馆很近,几乎都可以算在是张祁仁的公馆里面了,他们两个都能算是对方家中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都能知道一样。
“你直接托人来请我就是了,何必要打个电话呢?”张祁仁进屋,很自觉的就走向刘澄良存酒的酒柜,取了瓶最好的酒出来,丝毫不客气。
“电话更快啊。”
张祁仁取酒,刘澄良就取出了三个酒杯。
“还有人来?”张祁仁诧异着。
“林寒骗你说明天过来,实则一会儿就到了,他还让我别告诉你。”
张祁仁知道他俩想干什么,他有些颓然的坐下窝在沙发里,眼皮也耷拉下来“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也不想过。”
刘澄良也没说话,手里不停捣鼓着杯子和餐具,不理会张祁仁。
张祁仁的生日从来不会大操大办,唯一一次算得上好好办的生日还是在学校的成人礼上,那是所有人的十八岁生日。那次成人礼或许对于学校里面的人来说不过是寻常,可是那却是张祁仁唯一一次可以不用偷偷摸摸,好好享受着“生日蛋糕”与快乐的氛围。
张祁仁这几天本就累,刘澄良也没说什么,迷迷糊糊的他就睡着了。等着再一次醒来,已经三个多小时过去,林寒都已经来了。
“小宝贝儿醒了?”林寒倒了杯水给张祁仁,趁着张祁仁喝下去的时候,就蹲下来捏他的脸。结果张祁仁一下绷不住,水全喷到了林寒脸上。
“啧。”林寒拿过毛巾把脸擦干净。“在外面别人要对我这样,我早把他废了。”
张祁仁的白眼翻到了天上去,刘澄良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不禁发笑。多大的人了,还在玩闹着小孩子一样的把戏,他也希望,宁可两个人永远也长不大。
“去年的时候我忙着,你也忙着,没陪着你,你小心眼可别记仇。”林寒逗着张祁仁玩。“不过听说那几天你爸来北平的,晚上你还抱着刘澄良哭。”
张祁仁扶额。“你在汉城算有个堂弟……”
他正要说下去却被林寒打断。“这些事儿,后天再同我说,今天晚上我可不想听这些东西。”林寒目光透过窗户,看向不远处张祁仁的公馆。“那个唱戏的不来吗?”
“他来做什么。”张祁仁觉得没必要,也很累。每当到了每一年的十二月二十四日前后,他都会觉得内心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抗拒和劳累。
待到吃过了饭,三个人又开始喝酒。
其实时间转眼也快,也才两三年的时间,张祁仁结婚了,而且还要当一个爸爸了。林寒离婚了,和林太太十多年的感情画上了句号。刘澄良还是花花公子,不为任何人停留。可全国的战事也越来越乱了,他们这三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上了前线。
越说越多,也越来越醉。
刘澄良看着在床上已经睡过去的两个人。嘴上说了句“垃圾”,却担心着两个人着凉,帮着他们盖好了被子。
他走到书房,拨通了电话打过去,等着一个人过来。
“段老板,在我这儿不用拘着。”刘澄良很自然的段倚梅开门,然后拿了个酒杯。“要喝点吗?”
段倚梅接过,眼神却到处张望着。
“张祁仁喝醉了,现下在房间里睡过去了,他没事儿。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他心情都不大好。”
怕着段倚梅不信,刘澄良又带着他上楼,推开房门。
段倚梅看着床上睡得正熟的张祁仁以及睡在一旁的人是林寒,才安心下来。
“他和林寒两个人从小玩到大的,不是那种关系,你放心好了。”刘澄良笑着看着段倚梅,他知道这个人心里想的什么。
他给段倚梅的酒杯里倒了些酒。
“喜欢张祁仁是一件很累的事,辛苦你了。”
段倚梅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没有……”他还否认着,至少不能让别人看起来,他在这段感情里面有时候很狼狈。
“是吗?”刘澄良轻轻笑了一声“最近张祁仁心情不好,怕是会把你也连累着了,这几天,你多体谅他一下吧。”
段倚梅又给自己主动倒了一杯酒,一口闷下。
刘澄良看着他这样子,有些惊。一个唱戏的人,这么喝酒,是不要嗓子了吗?“怎么了,最近有烦心事?”他怕段倚梅有误会,还补充着:“我看着你们俩不容易,不想你们有什么误会,或许你同我说,我能告诉你答案。”
刘澄良的声音比平日里要大些,他从张祁仁那里也知道,段倚梅的耳朵,最近有些问题,容易听不到。
“为什么您要帮我呢?”天下没有白搭的好事,这一点他明白,况且,他从前还反对过自己那个妹妹和刘澄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