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城郊说着话,张祁仁一个人一个人的吩咐着。到了最后,张祁仁才叫了林斯瀚的名字。
“最近外币有些不够,可劳烦队长帮我去银行兑换一下?”
林斯瀚盯着张祁仁。“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有。”张祁仁反手倒叩桌面。“外汇储备可是很重要的。”
林斯瀚点头。
只要林斯瀚换回来的货币数,少于了陈阳所管理银行的承兑数,那么,他就定会是林寒给自己留的一张牌。
一张周旋于陈阳和林家之间的牌。
第二日时,林斯瀚换来的本币数量的确低于陈阳所管辖银行财政下所通行的数目。
短暂的早会结束后,张祁仁还是一如往常坐着看着报告。不过,几人都出去后,林斯瀚非得最后留在张祁仁的帐篷内。
他很质疑昨天张祁仁的决定,所以问着张祁仁为何要将清查盘点这些更加重要的工作交给那些“姓陈”的人去做。
张祁仁沉默了一会儿,见着门口没什么人了,才对着林斯瀚开口。
“你就这么沉不住气吗?”张祁仁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平息要冒上来的火气。他点上才发现,好像他已经有两三天没点过烟了,最近抽烟的频率也越来越低。
张祁仁指着林斯瀚说道:“我上一次佯装对你生了大气,是让他们觉得我厌恶你。从而对我放松警惕。
而你却一次次当面质疑着我。你表面上质疑我没关系,甚至还可以让人觉得我们俩的关系越僵越好!可你不仅表面上,连心里也质疑我!你这是摆明着舍不下你姓林。也不肯去陈阳分下的地方帮着林家帮着我探探情况!
你以为你父亲为何同林寒的父亲分家,你应该去搞清楚,而不是在这里没头脑的问我许多愚蠢的问题!”
林家家大业大的,子嗣又多。如果不分家,造成兄弟阋墙的状态,很容易被人针对。
因此林寒的父亲和林斯瀚的父亲兄弟二人,表面不合,实则书信联系许多。林斯瀚不懂得变通,也不怪他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如今还是个队长。若他聪明些,按照林家的实力,再如何陈阳如今的位子,也该他来做。
张祁仁本不想此刻就认定林斯瀚是林寒这边的人,两个人能够心照不宣更好。只是林斯瀚实在沉不住气,他也不得不当面说出。
“我……知道了。”林斯瀚回答得有些垂头丧气。
“为什么我被调来汉城,这一点我看你到如今还没有完全摸透。”张祁仁弹弹烟灰,心里面暗暗骂着林寒给自己派的是个什么人。
这个林斯瀚,死脑筋一个。研究学术,勤恳工作最是容易。可是,让这人周旋于几种势力关系之间,就是用错了地方。
林斯瀚手握得很紧,他从小一直被说只有一根筋,人情世故什么的也不大懂。到了现在还被张祁仁指着鼻子教训。
他知道自己该认的。
张祁仁见着林斯瀚失落,就劝慰着他。“倘若此事若是做成,林家再次调你回金陵也不是不可能。再不济,也可以当个军长什么的。”
正是说着话,就有人敲着门进来。
“大少爷!段先生被人请走了。”
来的人是张祁仁一直带在身边,从金陵家中出来的老人。这老嬷嬷是从王妈妈走了后,也算是时常照顾着张祁仁的起居。
“被谁请走?”
老嬷嬷先环顾着周围一圈,又盯着同在一起的林斯瀚,先是不说。后来得了张祁仁许可,又说明白林斯瀚算是自己人后才开口说出事情经过。
“陈书记身边的人。”她也算一直跟着张家许多年,也见过了许多事情,碰到了这样的情况,她回答得也是不慌不忙,从容不迫一般。
随后她又补充:“一开始段先生是拒绝的。只是后来那人说,今晚大少爷您也要去民安饭店,有庆功宴要喝许多酒,恐到时候醉得厉害,才把他请了去。”
张祁仁扶着额头。“我这不还没去吗?他怎么这般急?”
“是陈书记。陈书记说,反正都是要去的,不如早去,给他那饭店助助兴。还说如果段先生不去,也就是下他的面子。
段先生大概也是知道,现如今的情况,您是不会得罪陈书记的。您开罪不得的,他自然也不会去开罪,考虑到这一层,想必他也才去的。”
张祁仁一开始觉得只是单纯扣人,做不出什么事。而后低下头的一瞬,突然想到了26说的话。
她说那里除去宾客外的所有人,无论前台后厅,男子女子,只要上台表演,都是可以任人挑选的。
“备车!”张祁仁猛的站起,冲出营帐外,对着亲兵喊到。“去民安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