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何如此残忍地对待他们的同类。
他们明明已经有了足够生存的资源,为何要压迫同族的生存。
“那个小鬼活了下来,成为了唯一的胜者。”阿弗说道,“我欣赏他的勇气,答应放过他。”
“那他现在在哪?”
确切得知飞坦还活着的消息,摩柯次松了口气。
“这个嘛...”阿弗欲言又止,他的语气让摩柯次感到不安。
阿弗让三人随他一起走到了一间阴暗的屋子,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地上掉着破裂的内脏和四肢。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靠着墙壁一动不动,若不是细微的呼吸声和起伏的胸口,三人一度以为他已经死了。
“飞坦!飞坦!”摩柯次率先冲上去,将男孩全身检查了一遍,脉搏依旧跳动着,只是失血过多显得十分微弱。
斯卡蒂望向阿弗,“如果我们不来,他也会死吧。”
“哈哈,小姑娘话不能这么说,这是他实力不够的后果。”
“...…”斯卡蒂没有再回应,比起无端的辩解,如何救飞坦是一个问题。
米提诺找来了应急的医药箱和绷带递给摩柯次,摩柯次常年受尼薇摧残练就了一身自救手段。
“情况很差,身上有十几处刀伤,有俩根肋骨折断了,可能刺破内脏,腿骨部分碎裂。你们这没有医生吗?”米提诺向斯卡蒂汇报着,转头问阿弗。
“没有,战士以酒治痛,以血养伤,要么死在擂台,要么自己想办法。”阿弗摇摇头。
流星街大部分人都看不起病,只能熬着痛自愈,运气不好就是一截尸体,大家都习惯了。
“丹德,拿瓶酒来。”
一个黄发少年匆忙跑来,他露出笑容将酒瓶递给了米提诺,随后走到阿弗身旁,这就是阿弗曾在长老会议大肆夸耀的下属。
“这有什么用?度数不够消毒。”
“洒在伤口上,让他痛醒,才能保持意识。”
斯卡蒂跟着米提诺走到飞坦的身旁,尼薇虽然能救他,但飞坦未必能撑到回到六区的时候。
“嘶——”白酒撒在伤口,飞坦的意识被刺醒,发出虚弱的呻吟。
怎么办?米提诺望向斯卡蒂,他在询问,眼下最好的办法无非是将他转化为海嗣。
“摩柯次,斗宿先生,能麻烦你们都出去一下吗?”斯卡蒂垂下眼眸,它蹲在飞坦身旁握住了他的手,“我有办法救他,但这个方法是六区的秘密。”
摩柯次意识到了什么,好奇地望了斯卡蒂一眼,将血迹在裤子上一擦后走开。
“哦,我倒是知道那个秘闻。”阿弗点点头,和手下一同离开。
米提诺关上门,漆黑的环境里它们的眼睛依旧发亮,斯卡蒂正准备将身体中的海嗣细胞提取出来时。
“让我来吧。”米提诺阻止了它,黑色卷发的男孩蹲坐在地上,而后咬破了手腕,溢出的的血液伸出奇异的触角,犹如一个个神经细胞团缩在一起。
初生细胞在海嗣族群内是非常珍贵的资源。
“这也是我的责任。”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俩互相不服气,飞坦也不至于来到这里,人类打不过海嗣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努力、坚持和进步这种需要依靠人的精神才能维持的东西早就烙印在了海嗣的血液里。
斯卡蒂轻轻擦去飞坦脸上的血迹,它小心翼翼的让意识走进这个男孩的脑内。
他坐在铁笼里,脖子上是铁链栓住的项圈。
“你想活下去吗?”
“哪怕你不再是你。”
他沉默着,仿佛被割去了喉管。
“既然这样,那我送你一程。”
斯卡蒂的手指掐住男孩的脖子,目光中毫无怜悯。
男孩的睫毛微微煽动,他抬起手握住斯卡蒂的手臂,呼吸变得局促起来。
“看来你想活下去,那便接受这一切吧。”
“呼唤我的名字。”
“伊莎玛拉。”
“你将再次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