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坚持多久。”
斯卡蒂无情地说着,它的匕首上淌着鲜血,拿鲁多的战斗技巧在它看来满是破绽。
好歹是打斗了俩辈子的海嗣。
仅仅依靠身体的力量,对付它这样身材矮小的敌人是不可取的,尤其是将多余的念分心在念兽海嗣上,缺少了防御。
“哼哼,少得意了,你要是吃我一拳就得归西,你最好小心着点!”
拿鲁多的臂上多出一道伤口,他蛮不在意地说着,目光却绕过斯卡蒂望向了后面的摩柯次。
瞧瞧他的老友,还是这副德性!
像只疯狗一样的家伙,却偏偏还精通这种算计。
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摩柯次总觉得怪怪的,躲在米提诺身后。
“他不会...”米提诺犹豫着想开口。
他知道人类延续的方式和海嗣不一样,一般他们会选择异性,但偶尔也会有这样的个例。
摩柯次一把捂住米提诺的嘴巴,笑容僵住的脸上挂着一滴冷汗。
“你个小鬼别乱说话!”他恶狠狠地说,“大人的事少管!”
“我可没说什么,你想辩解什么?”
米提诺坏心眼地打趣起来。
他确实不懂,他变成海嗣的时候也只是幼童的年龄,甚至对这些东西的理解也是来自于伊莎玛拉的知识。
不过作为好学的海嗣,米提诺确实很想知道。
“没什么,我们是老战友了,可能他确实太想念我了。”摩柯次恢复了镇定。
久经情场的他见过流星街那群饥不择食找同性求爱的家伙们,他们眼里的爱欲和侵略占有和一般男女并无区别。
显然,拿鲁多虽然对他有种诡异的执着和热情,但并不能归于那类。
“我年轻的时候在角斗场还有不少粉丝呢!”摩柯次说道,“每次我打擂的时候都有很多人来看。”
“无论是和我一样的家伙,还是爱慕我的女人,又或者是阿弗手下捧场的混子。”
“他们都很喜欢我的打法——不要命。”
米提诺不明白摩柯次的意思,“这在流星街很正常吧?”
食物,而后是欲望。在没有法律约束的遗弃之地,暴力决定所有东西的归属,以命相博的闹剧处处可见。
“这不一样。”摩柯次摇摇头,他指着落于下风的拿鲁多,“你看他,这是不得不接受的战斗。”
“但我不是,我不为生存。”
“我只是想知道,没有痛苦之后,血液会以什么样的感觉从我体内流走。”
“他们欣赏我的暴力表演,就像一群牲口看到人在打架,不是为了食物,而是为了快感那样新奇有趣。”
“当然,我打得更加美感,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喜欢我的女人。”
摩柯次每次提到自己的风流经历,嘴角都挂着一抹愉悦的笑意,米提诺不知道他有什么好骄傲。
也许被更多女性瞩目在人类世界代表了他作为一个男性的魅力。
拥有更多的择偶权。
米提诺的目光投向斯卡蒂,在它们的族群,并没有伴侣的说法,【初生】是它们的神,是它们的一切。
而它,愿意将全部奉献给它的神。
“感情是很奢侈的东西,前半生的不幸让我遇见了小雪。”摩柯次耸了耸肩,而后凑在米提诺耳畔轻笑道,“我看你对斯卡蒂很感兴趣。”
小鬼头间的情感就是好啊,一张白纸被另一张白纸吸引,不像他们被命运拆得七零八落后只能找寻合适拼接的另一半。
摩柯次有些羡慕这群年轻的孩子。
“感兴趣?”米提诺不解,“是像你和妮雪一样吗?”
“是啊,你不喜欢她吗?”
喜欢,那是什么样的感情,伊莎玛拉没有教给他,所以米提诺只能摇头表示并非那样。
实际上,伊莎玛拉自己都不明白喜欢是什么样的情感。
过去的斯卡蒂是明白的,它不明白。
但好像,它也曾经见到过,那份真成地展现在它面前的——喜欢。
斯卡蒂将匕首收回,拿鲁多已经落败,它看着男人眼里的狂热执着被逐渐浇灭,连跪伏在地时,目光都落在摩柯次的脚尖。
心脏微微颤动,发出奇怪的信号,像是被叶片轻轻削了一下。
拿鲁多叹了口气,终于承认他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