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蒂学会爬行后,便不再呆在狭小的房间,它试图去摸索新的生长环境。可惜的是,它的旅途还没有走出主宅,就被沿路的人带回了屋子。
桀诺最先发现了斯卡蒂,作为家里名义上的老年人,他总是能一本正经地将工作推脱给席巴,安然享受着退休生活。
于是,在和猎人协会的老对头尼特罗打完一天架后,桀诺一身破烂,满面灰尘地在密道里撞见了沿着石壁摸索的斯卡蒂。
基裘身体已经恢复,最近忙着出任务,没有人看管斯卡蒂,才让它这么轻松地溜出房间。
桀诺饶有兴致地看着笨拙爬行的婴儿,一把拎起它后颈的领口,像提着一只呆鹅般。
斯卡蒂意识到自己被捕捉了,顺势抓住了桀诺的手,扭过头来面无表情地张开嘴,咬住了桀诺的手背。
然而桀诺毫无反应,它开始不安分地乱动。
桀诺眉头一挑,甩了甩手里的小家伙,眼带戏谑的笑意:“你可别以为这样我就能放你下来。”
“牙都没长齐就想着咬爷爷了!”
斯卡蒂感受到桀诺越抓越紧,便也放弃了白费力气,等待宰杀的命运。
桀诺误会了它,它并不是想通过咬桀诺来让他妥协,而是海嗣的体.液具有特殊效果,比如口水是可以腐蚀生物的。
作为大多数生物进食的渠道之一,人类的口水也有同样的效果,只不过海嗣的口水酸性更强。
对于人类这种生物的表皮组织来说,海嗣的口水相当于是强酸,一旦沾染就直接毁坏的那种强度。
然而,这里的人类能利用某种奇特的力量保护自己,斯卡蒂意识到了这点,它能感受到桀诺身上令人垂涎的生命能量。
那一层淡白色的光晕无时无刻不包裹着桀诺的身体,它出于好奇尝试了一下,显然普通的腐蚀性体.液无法打破这层厚障壁。
“我应该把你交给谁?”桀诺打量着斯卡蒂,那猩红的双眼里没有丝毫情绪,安静等待他的审判,完全不似一个婴儿。
基裘的俩个孩子怎么都这个眼神,一点都不活泼好动,桀诺回忆起席巴小时候揪他头发的样子,心里碎碎念起来。
同样是揍敌客幼崽,差别太大了。
“算了,还是把你关在房间里吧。”桀诺看着自己身上破烂的衣服,最终定下了判决。
这狼狈的样子他可不愿意让第二个人看见。
“别再跑出来了,现在还不是时候。”桀诺晃了晃手里的幼崽,怕斯卡蒂听不懂故意将脸凑到它跟前,露出一个恶鬼般的笑容:“再被我发现就把你腿打断。”
“反正你的体质不错,家里也有医生随时待命。”
揍敌客主宅里根据家族成员的特殊爱好,设有一些仅本人才知晓的密道和机关,桀诺摸不准斯卡蒂爬着爬着会不会没了。
所以在它成长到有自保能力前,尽量不要离开房间。
无法反抗的斯卡蒂被重新扔回了婴儿床,桀诺顺手帮它盖上被子,生怕它着凉。
温柔体贴得好像那个说要打断腿的狠人不是他一样。
柔顺的银色长发贴着枕头,斯卡蒂闭上眼睛假装休息,桀诺只以为它是玩累了,没有多在意就离开了,他需要去换身衣服收拾下。
他们的脚步总是那么无声无息,斯卡蒂等待了一阵,再三确认桀诺离开后,睁开眼正打算爬下床时。
“叮——”房铃响了。
好吧,斯卡蒂把伸出去的脚丫子又缩回了被子。
人类的幼体期真是麻烦。
饭点的时间到了,黑色西装的女管家正按照席巴的吩咐准备好斯卡蒂的三餐按时送上,顺便负责投喂。
“让我来吧。”只不过今天有点不一样,不知道哪来的风把伊尔迷吹这来了。
管家不会多问主人的事,尤其是揍敌客的管家更要懂得审时识度。
“好的,伊尔迷少爷。”管家将食物放在婴儿床边上的桌子后便退场了。
可赶紧走吧,少说几句多活几年,在揍敌客苟到颐养天年,下山就是亿万富翁。
“妈妈说,哥哥要多照顾妹妹。”伊尔迷说清了自己的来因,是基裘的吩咐,意料之中的回答,斯卡蒂能猜到。
伊尔迷给自己搬来小板凳坐在床边,喂食的第一步是把斯卡蒂从床上抱起来,他显然不擅长抱婴儿,继桀诺的拎鹅式抱法后,斯卡蒂又一次感受到了托举腋下的抱法。
有一说一,还不如桀诺。
“你好重。”伊尔迷平淡地说道。
“......”空气莫名寂静。
伊尔迷自动忽视了斯卡蒂幽森森的眼神,今天的午饭是蔬菜粥,用了三克的蓝毒草粉末,而他在这个年纪时还没有开始训练。
斯卡蒂吃得很少,这种食物对它而言可有可无,为了快点结束投喂的过程,它吃了几口就开始暗示伊尔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