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川甫道:“今日那宴便正式开始了。”
南摇道:“在哪开的?”
杜川甫道:“昨日那家客栈再往西百步,便到了。”
南摇笑道:“去看看呗?”
杜川甫道:“你可以吗?”
南摇:“昨儿是受凉了,今儿一个不碍事的。”
杜川甫见他好像实在想去,就应了下来。
远远的,两人便看见王前燕正拉着小石,朝他们招手,王前燕喊道:“快来,已经是第二场啦!”
原来是比划船,每船十二人,每局最后一个淘汰掉,听王前燕说,最后得奖者有黄金百余两。
小石不禁抱怨:“这皇帝未免太奢侈无度。”
见状,王前燕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哎呦啊君歌嘞,这可不能乱说,你不表态可以,皇帝现在可就是在这里呢!你也不怕被砍头啊。”
南摇抬头望去,一排排的观众席中最中间,最上面的就是皇帝,只见那“皇帝”面色白皙,不时拿帕轻咳几声,生得好看,那白却是死人白。
原来这皇帝是个少年。
南摇心道:“只怕不是‘皇帝’。”
小石却不服气,道:“怎么了?我又没说错,这宴设那么大,得多少钱啊,以后换代了……唔唔……”
王前燕连忙捂住小石的嘴:“这可不能乱说,是要杀头的!”
小石把他的手从自己嘴上扒下来:“那怎么了,改朝换代不是很正常的事?那话本子里大结局时一个英雄出场一个朝代就没了,明明就是很正常的事,还不让人说了。”
原来是从话本子里看来的,王前燕被他逗得笑岔了气:“你还好意思说,你看些话本子就以为多见多识广了?”
小石皱眉看他:“难道不是吗?”
王前燕笑道:“是是是,改朝换代是常事,但你也不能当面咒人啊。”
此时,人群更掀一层浪,原来是一号船赢了。
王前燕笑道:“上局就是一船,不负众望呐~~”
小石道:“那我赌下一局不是一。”
王前燕“哈”了声,似是在说:“搞笑吧你?”道:“你怎么就知道下局不是一船?”
小石抱拳道:“哼,你没看到吗?他们的船破了。”
王前燕看向了一船,那船此时已经没人了,吃水线却比其他还没下完人的船吃水还深,不过下沉的却很慢,想来应该破的不大。王前朝一旁的小厮招手:“一号的船破了!”
可是他连叫了几声,都无人应答,终于在他也快没耐心时,有人过来,道:“这位公子。”在他手里塞了封纸。
王前燕拆开看,只见里面写道——
那船是公主的,听人说动了手脚,应该会沉点,见谅见谅。
王前燕不禁心笑:“公主还差这点钱?”
他向上望去,只见安明公主端坐在皇上不远处,唇角微起,目视镜湖,这与她平常相似,倒不像是作弊了的人。
第三回合。
一号船的人都依旧兴高采烈,可能是前两次的得胜让他们浮了躁,滑动木桨时还兴奋地唱起了歌,不过这船吃水也越来越深了。
南摇皱眉,对杜川甫道:“有些不对劲,那水下有黑影。”
杜川甫道:“静观其变。”
果不其然,那船渐渐地沉了下去,偏偏这时刚好在湖中央,湖水已经流进船里,上面的人慌乱,因为有些人的家人还在岸上,所以岸上也开始作乱,皇上已经下令派人去救,待人已全部救出时,大家才勉强松出口气。
皇上宣人将做船师父喊来,厉声责问:“这船是怎么回事?”由于说的太狠,他不停的咳嗽,最后宣了太医,并奉命一旁的太监进行审问。
那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还没“哇”呢,那泪水就已糊了满脸,他高喊:“奴才不知啊,奴才不知,我奉命画了图纸就找了责人做船了,那船我是找了专人检查的啊!!”
这次则是个小太监尖声问道:“那些人呢?将人带上来!”
士兵又押几人上来,那几人也是一到地方就“扑通跪在地上,嘴里高喊:“冤枉啊冤枉!这一切都是公主指示。”
南摇笑道:“就这么招了?”
那最先拉来的师父说了话,是对后来那几人讲的:“你们竟然敢做这种勾当!忘了我我都是怎么教你们的了吗?”
此时皇帝出了声:“安静!”
太监拱手低眉:“皇上。”
看高台上,公主皱了眉,那唇却依旧保持原来的弧度:“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指示过人?”
那几人又是一通跪拜:“不是您说的,那一船是您的船,您想在宴会上得胜,便让我们动了些手脚……”
公主笑道:“不说那一船根本就不是我的,就那几两碎石我也懒得要,我为何要指示你们做动作?”
那几人还欲争辩,便听远处有一人高喊:“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
又听一人叫唤了声有血,这人群又开始慌乱,大家都想逃离这个地方,生怕自己被人捅了刀子,成为下一个为地面奉献出血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