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哥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电话对头的迟暮折声音慵懒,肯定又是一副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样子,
我回他“我找你有点事,地址已经发你了。”
他似乎有些不满“什么事情在电话里说吧,我有点脱不了身。”
他现在把那个叫白栀音的男孩看得紧,近乎着魔的程度,连出个门都要紧跟着。之前为了白栀音结束了演艺生涯,突然转向歌唱区,现在成了痴情的笑话,关键人家还不领他的情 。
我没耐心给他解释,就命令他“现在立马来,少看一会儿,人又不会飞。”
挂断电话半个小时后,迟暮折才着急忙慌地赶来。
见面地点还是那栋小破楼,迟暮安打开门时,看到迟暮折拧着眉,呼吸有点急促。
迟暮折手扶门框,朝里面看了一眼,嫌弃地说“就在这里快点说吧,我着急走 。”
我厉声呵斥“进来!”
他眼看我要发怒,就不情不愿地进来了,打量着四周“到底是什么事情,还搞得神神秘秘的。”
我关上门,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把一张数据单以及一个U盘递给他。
他视线落在我手里的物件上,又抬头疑惑地看我“这是什么?”
我吩咐一旁的林秘书把电脑打开,那是一个视频。
视频里面是一个昏暗的空间,里面挤满了十余人,其中就有迟择沉,他们大部分眼神涣散、神态迷离,桌面上的注射器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白粉随意地摆放在黑色大理石桌面上 ,还有烟雾似有似无地飘向镜头。
视频时间不算短,在播放期间,我一直在观察迟暮折的表情,他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震惊,反而有一种诡异的平静感。
视频播放完之后,我向他说明“这是迟择沉聚众吸毒的视频 ,那份U盘是个备份,这张数据单是他非法贸易的证据,他目前还开了一个私下赌场,目的也是为了洗钱。”
他点点头,嘴巴扬起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我知道了,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不插足我的事情,我也没必要去找他的麻烦。”
“哥,你不要为了你和宋逸哥以后的平静,就要让我卷入你和爸之间的是非中。”
话落,他就要转身走。
“等等。”我叫住他。
他脚步停下了,背对着我不耐地说“哥,你找其他人吧,我帮不了你。”
我继续“还有你母亲的死,你不打算查清楚吗?你真的相信她是自愿自杀的吗?”
他缓缓转过身,眉宇之间染上了疑色。
“当年你母亲把你安排在你舅舅家,不让你靠近迟择沉,你就不怀疑之间有什么隐患吗?”
他又折返到我面前,直勾勾地看着我“哥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我靠在桌子上“你母亲在你小时候,不把你接回家,是因为她如今像现在的乔默,遭受迟择沉非人的折磨。”
“她一直都想逃离迟择沉,可是每次都会被他抓住,她迫不得已,收集了迟择沉的犯罪证据,还没有及时报警就被他发现了,为了你不被迟择沉所控制,她用那份证据换了你最后的自由,证据销毁后,她就服药自杀了。”
我向他揭露真相后,迟暮折的眼睛已经被杀气染红了,手心像是握住敌人的命脉,死死攥着。
他浑身发抖地说“所以,我并没有被她抛弃,她也是被迟择沉所逼的?”
我默默地看着他,心里竟然对他升起了怜悯。迟暮折从头到尾都不理解他母亲,甚至埋怨她不接自己回家,可到头来这一切的渊源竟然是迟择沉,他逼死自己的母亲,但迟暮折却对他不管理自己的事情还一直沾沾自喜。
他红着眼问我“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没有任何多余的理由来向他解释,而是说“为你母亲报仇现在还不晚。”
他梗着脖子,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吐出。
......
......
翌日上午9点,我还没有去上班,因为家里来了不速之客——迟择沉。
“爸,您来之前应该给我说一声的。”
他双手放在那根手仗上,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四周冷的都要接冰碴子了。
他头往上抬了抬,说“阿暮,为什么要种玫瑰花?”
我看着那一园子的白玫瑰,被阳光镀上了金槟色,显得格外梦幻。花园的中央依旧摆着那道秋千,在没有人的打理下,已经落满了灰尘,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踏足过那里了。
我没有回答他,他自顾自暇地说“你母亲当时最喜欢的就是白玫瑰,我当年也种了一院子玫瑰......”
他话在这时止住了,随后陷入沉默。
“暮安,你......”
宋逸喜气洋洋地从二楼下来,看见迟择沉的那一刻,步子止住了,甚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