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他们的家庭关系,所以不敢苟同。
我捧着温热的咖啡,浅浅品尝一小口,是苦涩的。
她忽然握住我的手,眼泪汩汩溢出,呜咽道“阿姨求你,别离开阿暮,救救他,我不想让他被迟择沉逼成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我瞧着这个泪眼婆娑的女强人,正在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求我去救她的儿子,但是我也束手无策,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更做不了渡人的活菩萨。
回到车上,陈女士的那句“他是爱你的”回荡耳边,我犯了难。
如果他爱我,为什么还要伤害我?
我的心一直静不下来,差点在路上发生了车祸。
我只好回家冷静一番,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迟暮安是不可能爱我的。
我顶着思绪沉重的脑袋踏进家门,发现佣人都在傍边规矩地站着。
这种情况我是没见过的,即使迟暮安在家,佣人也不会集中聚在一起。
我换好拖鞋,心事重重地往客厅内部走去。
一个年长版的迟暮安威风凛凛地坐在沙发上,双手被一根头顶鸢喙状的绅士手杖支撑,鬓角有些灰白,眉宇间露着杀伐果断的英气。
我今天怎么这么狗血,刚见到迟暮安的母亲,又来一个迟暮安的父亲。
我趁他没注意,想要从门口溜走,但是他已经发现我了。
“站住!”
我竟然听使唤地驻足不前,等待他下一刻的指令。
“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为自己壮胆,随后重重吐出,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
没事的,他爸又不会吃人,顶多说几句难听的话。
我走到他面前,他眼睛半睁地在我身上扫视一圈。
“你跟迟暮安多久了?”
这句话太直接了吧,我在心里吐槽着,但还是正面回答了他的问题。
“不到四年。”
他握紧了手心的鸢首,双目犹如弯刀,在我身上肆意地划伤,伤口处灼热,酥麻。
“哦~”尾音拉长,有种大惑得解的恍然大悟。
他挑眉继续道“庄皖绵的孩子没了。”
我后背发凉,手指痉挛地蜷缩着,这句话犹如龙卷风,将我卷入了对迟暮安的的恐惧。
“他取消了和庄家的婚约。”
我将心里的恐惧按捺住,撇清自己的关系
“我只是他的情人罢了,他的事情和我无关。”
他忽然大笑起来,笑声毛骨悚然。
笑声戛然而止,他把手仗靠在沙发边沿处,步履生风地朝我走来。
“南声潇,你应该熟悉吧,前几天迟暮安居然他打了起来,你猜会不会是因为你?”
我的心一沉,依旧矢口否认自己的价值“怎么可能会是因为我,我就只是一个他的情人,他说过我是他的玩物。”
他没在说话,居高临下地藐视着我。
“爸,你......您怎么来了?”门口处传来迟暮安发颤的声音。
他疾步走到我们中间,把我的视线遮挡得死死的。
“您怎么不事先说一声?”
我揉着鼻子,后退几步。
“事先告诉你的话,你还能让我抓到你屋内藏娇的证据吗?”
我看不清两人的脸,但空中仿佛弥漫着硝烟的气息。
他没有回答迟择沉的话,反而对我呵斥道“滚去楼上。”
我无所谓地上了楼梯,佯装无事地踩上一个个阶梯,但背后却感到森冷,仿佛被豺狼虎豹盯上一般。
我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反复思考迟择沉和陈女士的话,让我对迟暮安的感情产生了怀疑。
他爱我的话,为什么还要伤害我。讨厌我的话,为什么总会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而我对他又是怀揣着怎样的情感,一个个问题闹得我头痛欲裂。
忽然,楼下一阵骚动,我心里一惊。
我打开门,站在二郎走廊里目睹了迟择沉责罚迟暮安。
迟暮安跪在迟择沉面前,背上挨着手仗的抽打,他额角冒着豆大的冷汗,脸色苍白。
一声声刺耳的抽打声萦绕在客厅,我的心随声音抽痛,眼泪不受控制地冒出。
我躲在角落,无声地抽噎起来。
心里一直想着,迟暮安一定很痛,他一定很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