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之所以被叫做疯子,是因为他们有着一颗阴鸷偏激的心,无人凌驾于疯子之上,而他们会将猎物撕碎吞灭。
我胆战心惊地换好拖鞋,身体贴着墙壁小幅度地移动,害怕让那个疯子注意到我,否则会惹祸上身。
正当我指尖碰到了楼梯扶手时,一只冒着寒气的大手搭在我的肩头,我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转过僵硬的身子,看着他未褪下去的宴会西装,在嘴角处努力划开一道上扬的伤痕
“我......今天生意比较好,我就......多拉了一单。”
他眼神冷鸷,皮笑肉不笑道“是吗?那你今天怎么没来吃饭。”
这句话把我问住了,我该怎么回答,手心里的汗涔涔冒出,喉咙干涩,我绞尽脑汁编出了一个答案,
“我......今天胃口不太好。”
他嗤笑不已,笑声掠过我的皮肤,随之不寒而栗。
他停止了狰狞的笑意,轻声道“泡面好吃吗?”
我蓦然抬首,对视上那双吃人的眼睛,吓得垂眸,眼神飘忽不定。
他厉声道“看着我。”
我耷拉着脑袋,此时此刻像一个即将被斩首的俘虏,脊梁骨被眼前的人用三言两语就给戳折了。
“随遇,我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
他的轻声细语逼迫我抬起沉重的脑袋,用惶恐的眼神去端倪着他毫无情绪的面孔,他现在的平静与刚才踏进门时看到的判若两人。
他低头忙碌着整理什么东西,我端着正姿,垂眸看到我与南声潇的照片被他一张张翻阅着。
我呼吸变得急促,右眼直跳。
我双手握住那些照片,急忙解释道“别相信这些照片,我没有乱搞,你要相信我。”
他撇开我的手,认认真真查阅手里的照片,慵懒道“我信你。”
他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玩味地打量我,继续道“毕竟南声潇可不喜欢吃别人吃过的而且还馊了的剩饭,但是......我怀疑是你想要勾引他,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两不误,对吧?”
我咬紧后槽牙,按捺着自己蠢蠢欲动的拳头“迟暮安,你说这话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字字从我牙缝里铿锵有力地蹦出来,对迟暮安却成了一句软绵绵的笑话。
“你的感受?玩物能有什么感受?”
我全身泄劲,手撑在楼梯扶手上,为自己找回最后的尊严“迟暮安,我是玩物,但我不乱搞。而你呢,一块抹布,肮脏就是你的代名词。”
我的言语居然没有刺激到这个疯子,他还拿着我和南声潇在花海被偷怕的照片,把有我的那一边折叠起来,只剩一个咧嘴嬉笑的南声潇,似笑非笑道
“我是抹布,那他呢?在你心里,他是不是立着一块贞节牌坊?”
对于这个疯子的话,我毫无话语可言,气冲冲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