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匕首和水果刀的区别是什么?”
陈集:“……一个刃长,一个刃短,一个锋利,一个不锋利……”
荀古快步走到他埋葬那把刀的地方,在草地里扒拉一番扣出那把刀来:“这是什么?”
陈集一脸无奈,还是扫了一眼:“匕首。”
“好,假设,我和龙彦一起出来,他们绑走了龙彦,留下我,并给了我一把带血的匕首,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记得之前的记忆,再往前也是零星碎片,就连穆九熙他们还是因为宿舍里床上的名字知道的。”
“因为……因为……”
“因为沈陌喝药了,沈陌之前一定干过什么,这也是所有人孤立他的原因,但他喝药了,再醒来是我,我不知道。”
陈集瞬间乖巧:“那这……意味着……”
“意味着我可能不是第一次去那个地方,而知道内情的是龙彦。”
“现在很明显龙彦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他是个大学生,哐哐炫肌肉,阳光少年,篮球滑板,单纯爱装……”
荀古:“……请你正经一些。”
“我很正经,今天上课的时候那么大教室,三个班的女生都不够他招惹的。”
“招惹……龙彦是个爱表现的性格,你说他和沈陌之间能发生什么?”
陈集找了块干净石头坐下来听荀古说话,不忘吐槽:“老毛病犯了,随便一句话都能让你揪出线索来。”
“老毛病?”荀古问,“什么老毛病?你怎么知道我的毛病?”
陈集神色陡然间变了三变,找补道:“你你你天天捏你那脖子,不知道的以为是什么开关呢。”
他心虚极了,幸好荀古没有追究什么。
“我们先不说沈陌和龙彦,你最直观地见过那六间屋子,你觉得那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说起那六间屋子陈集就想吐,他这么个矜贵自在浑身上下从来都是干净如洗的人实在接受不了那样的情景。
“丧心病狂,心理扭曲,骨子里变态。”
“你见过这样的人吗?”
陈集想都没想:“见过。”
“哦?”
这次轮到陈集问荀古:“你听说过杜池吗?荒夏身边第一杀手,杜池。”
杜池,荀古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昨晚时序也说他很厉害,或者说不是简简单单的厉害。
“杜池从前是一个恶魔,昨夜所见六宗罪他占其一,弑杀,他杀人有个习惯,他会在尸体头顶放一个计时三十分钟的沙漏,然后像杀猪宰羊一样或砍或切或割将人肢解为块,整整齐齐摆在干净的秤盘里,他甚至能估量那些块物的重量,然后将刀具擦洗干净,冲掉血水,使现场恢复如初,至此,通常沙漏还未完。”
“荒夏会让这样一个人跟在他身边?”
“是啊,这样一个人,早期法典司未创立时许多罪犯无罪可定,他凭一己之力清除大半,直到遇到荒夏才收手。”
荀古忽有些好奇:“荒夏,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集笑了:“世人皆知,荒夏,一个彻彻底底的文人,执拗天真,心慈手软。你若是见了他一定大跌眼镜。”
荀古一时之间没办法将陈集口中的荒夏与那些人口中法典司第一判联系在一起,虽然他也听说过这个执拗天真的评价。
“我们把这些特质放在普通人类身上,他们受法律与道德的钳制,即便这些人生之初,性本恶,即便他们极其大胆,什么都不怕,还是我昨天的那个问题,那明显的地方,有观众,有网络,还有大学学生和老师,要怎么保证不泄露呢?”
陈集没吭声。
“第一个问题,沈陌和龙彦是什么样的人,经历了什么?第二个问题,这是些什么人,怎么操作?第三个问题,穆九熙为什么会说‘老地方’?”
“你还是在想‘老地方’这件事?”
“这很奇怪,假如是我或者你说老地方,是因为我们都记得,可他们喝了那不知名的东西,为什么会说是‘老地方’呢?”
“还有个问题。”
荀古:“什么?”
“为什么是这十二个人?”
*
白桦端着果盘坐在长桌之前一句话不说,他像在看电视,整个人松快自在。
有人来报,说有个叫隋宁的在门外想要进来。
白桦甫一听到“隋宁”的名字还想了想,随即:“隋宁?”
“是。”
白桦扔下果盘就往外奔,见识多的开始解释:“上头的人,荒夏身边的元老,传说中最准确的山川地理案文城镇图册,换句话说大千世界全在他眼里,没有不知道的地方,活导航。”
就有人接话茬:“最近上头来的人挺多啊。”
“谁说不是呢。听说时序大人辞职了,前两天来了杜池,这又来了隋宁……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还发生什么呀,荒夏都死了……”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