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墨把青铜面具掏出,开口细数罪,“一则在冰牢,圣君一人承受断骨无解不曾辩解,银清酒认罪对圣君偏见。你仍然将青铜面具藏在你屋中,选择闭口不言。”
微生瑾默契接话,“二则在雀浅山谷,奉雪师弟双手一滴血未沾,唯有银清沙你目睹全程,偏偏要凝掌推他坠落。可你不曾记得奉雪师弟坠亡过也会害怕。”
最后一点,系统亲自总结,“抢亲是我骗宿主来的。倘若宿主他死了,你就会成为行不落名正言顺的夫人了,成为同享弑魔殊荣的人物。”
乐意说啥说啥就说啥,柳月炎直言快语,“换言之,你将不是被魔罗圣君抢亲的怨气弃妇。”
麻雀变凤凰。
踏的竟然是同一具尸骨垒起的路。
明明银清沙什么都没做,却感觉自己无意间伤害了许奉雪多次。
极具压迫感的魔气充斥四周,震碎了远处的银清酒头颅。
行不落拾起滚落一旁的踏骨彻,眼中消去淡然只剩恨意,“银清酒在冰牢里,设计让我看见你受伤,急于给奉雪定罪。”
“不止是因为许若兰的缘故,更多的是为了逼迫让我娶你,你都知情,是吗?”
银清沙竟不知该如何辩驳。
她钟意行不落,可是她没想过要害死许奉雪的,为何不知不觉间她自己竟也成了兄长设计的一环。
柳月炎是局外人,依旧畅所欲言,“被炼成尸傀的许若兰,当时是你银清沙为了你那个哥哥的念想,执意把许若兰尸体带回青莲双峰的。”
她过度的善良奠定了一切。
经此一番点醒,行不落心底的魔气横生滋长,灌溉滋养着梦魇术,梦魇笼罩着整片青莲地界,踏骨彻随之鸣声,翻涌海啸席卷而来。
燎烟不解,望着水幕天空,“青莲这么高,怎么会有海啸?”
“心脉没断,还有救。”探查到许奉雪微弱的脉象,月江晚止了血取了剑刚松一口气,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天色又变了,“不落的梦魇破十重境了!”
月江晚祭出自己佩剑——玄雀。火色灵光似一只孔雀开屏乍现,伴随灵力创造一个巨大的屏障结界,完完全全阻挡住超脱黑夜虚实结合存在的海潮。
银清沙被浮空而动的踏骨彻挫骨扬灰,随梦魇海啸冲刷消散。
“不落你冷静下来,小师侄还活着。”施针封脉度化灵气暂缓许奉雪伤情严重化,月江晚示意行不落回头。
望见羽睫微弯闭目沉睡的少年,行不落小心翼翼地揽许奉雪后背与膝下横抱起。
雪色长发肆意与青丝绞缠,艳色红衫相融喜色,丝丝缕缕爱意随风轻扬。
一场魔罗圣君的作恶抢亲的戏码,最终以自戕笑话收尾。
然而姗姗来迟的百家,则无一人笑魔罗圣君活该,也无人敢怪责不落谷主一念堕魔。
反而人群中雀浅山谷的女弟子有所感悟,“到头来竟然是魔罗圣君舍命奉献的情深意浓。我以后要嫁也要嫁魔罗圣君那样的好男人。”
雀浅山谷的师姐对答,“拉倒吧!魔罗圣君那样的好男人,只有不落谷主才能入他眼。我们再修个五百年都未必有戏的。”
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
一举成名天下知,魔罗圣君许奉雪成了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深情小郎君。
魔疆霜雪如旧,幸亏系统提前给许奉雪开了保护模式,玉玊剑没能一下子夺取他性命。
靠众人灵力和魔气润养受伤心脉,许奉雪情况尚且稳定,仅是沉沉昏睡着,而行不落一直静坐塌边,痴痴看着陪着。
帮着自己师尊月江晚分捡药材,瞥见此情此景的柳星霜闷哼一声,“作天作地行不落,现在好了,后悔药没得卖。”
燎烟坐在灶台旁晃着双腿,随之附和道,“有后悔药也不够行不落作的呀。”
药炉前,日常负责熬药的月江晚听着两个小碎嘴在耳边叨叨,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茫茫雪海跑来一只掺杂红毛的小黑狗,小黑狗呜嘤呜嘤叫着。
影响到许奉雪休息,月江晚生怕行不落气愤之下把小狗宰了。
“吵死了。”耳边呜嘤不断,柳星霜坐不住来驱赶小黑狗,手还没碰到它,小黑狗往地上一躺不动了。
“碰瓷是吧!”
偏偏柳星霜不吃这套,干脆拿了扫帚来,给它扫地出门。
“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