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你逃了出来遇见我到了雀浅山谷修行,又莫名死而复生。”
初年,雀浅山谷三弟子拜师礼如常,与行不落同门两位师兄所代表的两派:桃夭断崖和青莲双峰,两位掌门到场见证。
原本银清酒应邀而来,行不落以为他已然放下了许若兰的死,对许这个姓氏没有芥蒂。
未曾想,将信将疑的银清酒在听闻许奉雪身染魔气坠亡的野史,等到三年后许奉雪死而复生消息。
彻底信了许奉雪就是魔罗圣君的天定躯壳。
顺其自然把害死他未婚妻的罪名,算在许家独活于世的许奉雪头上。
一穷一富两个方弃皆是银清酒的棋子,一大一小两只四不像狸也是他豢养。
除去魔罗圣君,仙门百家义不容辞责任。
一句魔罗圣君天定躯壳之人更是导致许家满门被灭的罪孽,根本无人再会去诟病他银清酒。
哪怕让他的亲妹妹在魔兽四不像狸手底下,受点不大不小的伤,只要魔罗圣君的天定躯壳许奉雪粉身碎骨。
他再假意及时来救妹妹又赶走四不像狸。
借旁观者月江晚亲眼所见这一点,让与许奉雪师徒关系的行不落包庇不得,必须亲自定罪。
好一出借刀杀人。
行不落语气平缓,偏偏手中温热茶杯攥得很紧,“我与银清酒恩怨了断,不再是师兄弟。”
“事已至此,我随奉雪你一起修魔。”
许奉雪修成魔罗圣君是他行不落的责任不是许奉雪的过错,他没有理由要求什么。
亲耳听着自己死因,许奉雪杏眸中泛闪点点寒星,话没过脑子直接四个大字,“岂有此理!”且拍桌而起。
未婚妻亡故是很可怜。
把这种事情算他头上就不是可怜了,非常可恨。
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行不落听他说“岂有此理”又突然拍桌而起,满眼尽是不解,以为他是不喜自己那句“事已至此”,想要解释清楚。
许奉雪倒是没往那想,小声抱怨着,“失去所爱心里难免不平衡,我能理解的。”
又下意识地把冰牢里葬送自己生机的罪魁祸首,也顺理成章抛给银清酒。
撇撇嘴和行不落诉苦,“可是他为什么要假扮师尊,还穿师尊你喜好的水绿衣衫。”
“你见过银清酒?”
虽然还没得到答案,“咔”杯子却已然硬生生地被行不落捏坏,裂开一条细细的缝。
“好像……是见过的……吧。”当时,许奉雪的眼睛不知是冻得雾,还是断骨无解发作,望不清来人是谁,仅能分辨衣袖颜色。
那人音色隔着青铜显得沉厚,他还以为是因为他踢了师娘,师尊生气故意为之。
对此,许奉雪初到魔疆那段时间老是做噩梦,暗暗难过了好一阵子的。
青莲峰制衣工艺上成,银清沙私心属意他行不落,经常制新衣送来雀浅山谷,银清酒要弄一件水绿衫不是难事。
“我的梦魇心魔,也是银清酒告诉奉雪你的?”
行不落像挤牙膏似的一句一句问,许奉雪就乖乖地一句一句回答,“对呀。他说师尊你想利用我极阴体质尸首来压制心魔,我才不信呢。”
“早知如此,便不废银清酒灵力革他掌门职位,直接杀了他碎他肉喂狗才对。”
饮下一大口被许奉雪以灵力温下来的茶汤,行不落强行借茶浇灭怒火,眼底则止不住杀意闪动,忽的笑起来说着这么一句。
许奉雪怔了怔。
师尊这样笑的样子好吓人,莫名透着一股心狠手辣大魔头既视感。
叽里咕噜说了好多,许奉雪口渴也举杯喝茶。茶汤回味甘甜是师尊喜欢的碧潭飘雪,但是和雀浅山谷的茶叶子大小不一样。
他顺势问问,“对了,这里不像是雀浅山谷,碧潭飘雪叶片也不太一样,这是哪里啊?”
“桃夭断崖,月江晚的地盘。他的碧潭飘雪确实挺不错的,很甜。”
茶里莫名泛出苦涩,许奉雪心头不安逸的很,“桃夭断崖?”
“不落。”远远传来一道女音,“我做了些茶酥和碧潭飘雪配着用最合适了。”
女音的主人逐渐走近,翠绿色衣长裙衬托下,银清沙整个人气质典雅不少。
许奉雪的瞳孔一震,握着杯准备喝茶的手不自觉颤抖着松开茶杯,茶杯碎在地上。
艹艹艹
银清沙怎么会在这?
情侣装!
师尊不会是和她在婚后度蜜月吧?尴尬死了,铲子在哪,好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