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川放下心来,果然还算正人君子。不过又听他话锋一转,“不过我后来又肯了。”
什么?“你怎么又肯了?”果然还是个把持不住的男人!
对方又向他靠近了些,两人几乎能感受到双方的呼吸,只听这人声音带了几分暗哑,“因为这花在我面前化作你的模样,我便告诉‘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个陆君淮!就知道他没安好心,陈星川对他喊道:“不许你做这种梦!”
结果对方一脸无辜,“不许梦到什么,花?还是你?”
这下连院内扫地的小厮都听到了屋里的声音,“都,不,许!”
……
陆君淮真是太坏了,这个坏蛋!于是隔天一大早,陈星川就吩咐他出去给自己打荔枝酒来,还必须要城里最远的醉江月铺子酿出来的,还不许他骑马,还要早去早回。完全忘了对方轻功了得那回事了。
看他抬着下巴挑眉的小表情,陆君淮只想捏捏他的脸,再摸摸他的头,怎么看怎么惹人爱。毫不犹豫的应了声便走了,甚至路上还在回味,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又向空中抛了下银两,买一坛酒却给了他五十两,真想把他搂在怀里好好亲亲那张净说反话的嘴。
替小牡丹打好酒后,陆君淮看到街上围了群人不知在看什么,走过去后,发现是告示板上贴了三个朝廷要犯的通缉令,不看不要紧,其中一人正是哥哥陆雪峰当差时的领头锦衣卫,虽未亲眼见过,但上面白纸黑字——江陵总领锦衣卫李岳昌,江陵正是陆君淮的故乡,江陵的犯人怎得来凉州抓人了?
再看其余一男一女也是有所耳闻,男的是“飞镖杨”杨洛平,女的则是江湖人称“毒血蛇妖”的关门弟子林随欢,据说还是个女采花贼。一人便值一千两,三人一同抓住能得一万两,陆君淮心下一动。
正看着,有黑袍头戴斗笠的男子一把揭下李岳昌的通缉令,揣入怀中便走了,众人小声纷纷议论,目送男子走远。
这男子走入一条无人小巷停下脚步,微微侧头,说道:“阁下跟了我这么久,有事吗?”
陆君淮不知从何处缓缓现身,“好耳力,在下佩服,不过阁下该把东西还回去吧?”
男子冷哼一声,“哼,谁有本事谁揭榜,这你也要管?”
“阁下揭榜我倒是管不着,但拿了别人的钱袋,我就该管了。”原来这男子在离开人群时顺走了一人的钱袋,那人毫无察觉,却被陆君淮注意到了,于是一路尾随而来。
黑袍斗笠男闻言转过身来,上半张脸被帽檐遮着,下半张左脸有道很深的刀疤,声音仿佛淬了寒冰,“想要钱袋,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手掌化刀,携了内力直接劈面而来,陆君淮神色一凌,闪身躲过,二人直接于巷内打斗起来。
只见黑袍男身影疾厉,动作如闪,踢腿挥臂皆带至少七成力,陆君淮招招接过,身形如蛟龙,见招拆招,化守为攻,“砰——”地一声巨响,二人手掌相对,震得屋檐瓦砾都落下,陆君淮身下运气,用另一只手卷起身边砾石直接飞向对方,黑袍男收起手掌刚要用真气做出屏障,被陆君淮打断趁虚而入,掌风化作万千利刃直直向前,对方直接飞出去七八米仰面倒地。黑袍男扶着墙堪堪起身,捂住胸口喷出一口鲜血,另一手抖着从怀中掏出钱袋扔给陆君淮。
接到自己要的东西了,陆君淮便也不为难他,收力后抱拳行礼,说一句,“失礼了。”看着那人踉跄着拐入另一巷子后,正打算回去物归原主,却听屋檐上方传来一道带笑的女声,“到手的一千两,你就这么让它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