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开口的小师妹,此时看着琼华:“联手。”
琼华垂眸,思索着旁人若是联手又要如何才能破开护山结界。
护山阵法乃由灵脉相协,若只是外人联手,又怎会如此轻易破开,更何况她曾修补过护山大阵,这阵法诡秘,与其他阵法有许多不同之处,怎是那么轻易便被破开的?
她神色微动:“东山剑宗,不是没有活口。”
手心出现那块带着魔气的玉牌,琼华递给小师妹:“你可认得此人玉牌?”
小师妹摇头,身旁的小姑娘蹙眉,向前,琼华将玉牌递给小姑娘。
小姑娘接过摩挲着玉牌:“好熟悉,东山剑宗每个弟子的玉牌都有不同之处,我都有将其记录在册防止有人冒充,这块……仙帝,可否给我些时间?”
琼华点头,她浅笑道谢,小师妹说天色已晚,给琼华和白泽安排住处,琼华和白泽道谢,与小师妹又聊了几句,才一同离开。
路上,白泽一言不发,琼华轻声唤他的名字,他才回过神。
两人走到凉亭,神力微动,石桌上便有了酒。
月光倾泻,酒水清澈,周身安静,只有他们两人。白泽接过酒盏望向悬挂在天上的月亮。
“白泽,你近来很不对劲。”
酒水入喉,白泽浅笑:“只是想起了故人。”
“不知她现在如何,听世人说,月亮会传递思念,不知她是否知道……”白泽回眸,月光落于他身后,似是洒进他眼中,不然琼华怎么会在他眼中看见浅浅泪光?
“知道什么?”
“想让她知道,我很想她。也想让她知道,我想陪在她身边。更想让她知道,我也是她的家人,别老是想着把我丢下。”
琼华眼眸微动,抓紧了酒盏。白泽笑了,摇头,眼眸低垂,指尖无意识地摆弄着酒盏,他轻轻地说:“苍月是我主人的东西。”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琼华心中一紧,她抬眸盯着白泽,回想他白虎的原形。
“你手中曾给容景的那把璃欢剑,也是我主人的。”
“你主人的东西,为何会落于无人管控的地界?”
白泽笑了,倒了一杯酒,饮尽:“我的主人,她不懂得三界众生,不知苍生之苦,不通苍生之情。家人为此,替她收了徒弟,想让主人参与一人的生老病死,体会生命的力量与沉重。这样主人才能学会敬畏生命,才能真心去守护三界众生。”
“主人将人从小带在身边,因此,两人感情很好。在小徒弟生辰时,主人送了一把亲手打造的剑作为生辰礼,名唤苍月,主人希望他心怀苍生,得偿所愿。”
“那把剑后来分崩离析,最重要的部分变成了所谓的苍月石,另一部分被你拿去打造给容景当趁手的兵器,有了新的名字,璃欢。”
“苍月这把剑原本的主人,是现如今的魔神。”
腰间的铃铛透过薄纱灼热她的肌肤,发出清脆的声响,琼华眼眸微动:“你的主人的徒弟,是现如今的魔神?”
“他在不是魔神之时,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季玄知。”白泽笑着,眼泪滴落酒盏,又饮尽一盏酒。
白泽的泪水挂在脸颊,若早些将季玄知的心意告诉主人,他们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
“季玄知想要这把剑,所以屠了整个东山?那剑,为何不在聂星手中,而是在九苍境?”
琼华垂眸,捏诀,额间闪烁神印:“苍月,已经不在九苍境,我感知不到它现在在何处。”
伸手刚想再去拿酒壶的白泽一愣,对上琼华的视线。
鲜血染红纯白的大殿,聂星浑身是血,瘫坐在尸身上。聂星虽已堕魔,但他所遭遇的苦难,不足以让他明白人心。他被父亲保护在羽翼之下,除了修行,便是待在书院之中,他便天真的以为,世人都心慈手软,不舍得以人命为局。
他讪笑,冷冷地看着天帝和南栖。天帝闭眼,纯白的衣衫沾满血迹,他声音沙哑:“聂星,我身为天帝,也曾犯错过。而当初我做得最错的事情,就是没有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