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霎时,除了对付掌门的妖兽,其他妖兽都被控制。
几只妖兽同时痛苦嘶吼,黑气从它们身上蔓延,笼罩在天空上。
一团团黑气如一双桎梏人的大手,让人几乎让喘不过气来!仿佛下一刻它就能倾身而下,将你压在这团黑气中!
小师弟手中出现如同风水罗盘的命盘,指针不停转动,他缓缓闭眼,嘴里不知在念些什么。
他猛地睁眼,目光如炬。
正想说什么,耳边响起奇怪的喊叫声,顿时,小师弟脸色发白,苍白的指尖指向妖兽后面。
“大师兄!攻其厥阴穴!”
大师兄点头,转动剑柄,扭身朝妖兽厥阴穴攻去。
妖兽试图扭身,被阵法牵制住,只能用尾巴朝他打去,大师兄踩着他的尾翼,再次用灵力攻击厥阴穴。
突然阵法一处出现了裂痕,攻辅两队中出现了混乱,好几波人厮杀在一块,还有人试图破解阵法放妖兽出来。
小师弟让一部分防守队的弟子补上阵法处空缺,再让一部分防守队的弟子阻止这几波的厮杀和防止其他人破解阵法,剩下的防守队弟子继续防守安全区,保护救疗队和伤员安危。
黑气越来越密,身处其中的人都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心中似乎有一只猛兽在试图冲破牢笼。
越来越多的弟子厮杀,就连身处安全区的防守队都沦陷。
昏沉的天空,哭嚎和怒哄,冷兵器碰撞和灵力击打声交叠,房屋倒塌,再也看不出东山剑宗原本的模样。
血流成河,残缺的墙体上布满尸身,没有多少是完整的。
妖兽冲破阵法,狰狞的面庞,露出尖锐的獠牙。它一掌朝大师兄打去,大师兄倒在废墟之中,口吐鲜血,一只妖兽上前要一脚踩扁他。
大师兄用尽全身力气,用剑抵住它的脚,身在局外的人都知道,他撑不了多久。
“大师兄!”沈确浑身是血的模样在小师弟的神海中挥之不去,他颤抖地出声。
见小师弟要过来,大师兄艰难喘息,吃力制止:“别过来!你修为太低!”
小师弟脚步一顿,是的,他的修为太低,过去,只不过是给大师兄添麻烦。
他抬眼看去,废墟之中,只能看到沈确被妖兽踩碎的尸身。
沈确的手臂被妖兽咬断,倒挂在残破的白墙上,那是沈确为他擦掉眼泪的手。
小师弟浑身战栗,不停用灵力打向妖兽,试图惹怒妖兽,让它来追他。
果然,妖兽被惹怒,放弃大师兄,跑过来追他。
余光瞥见大师兄无事,小师弟笑了,他要让这妖兽离师兄们都远一些……
就在妖兽要咬住小师弟时,三师兄和四师兄的剑刺入妖兽的嘴角,妖兽乱跺,地动山摇,几人都是靠着灵力维持平衡。
被剑刺入的嘴角溢出鲜血,它愤怒,眼中红光更加明显,一晃头,直接将三师兄和四师兄甩出一米开外。
眼看三师兄和四师兄被妖兽用爪子抓住,身后的几个师兄也都被妖兽压制,无法脱困,小师弟愈发无助。
他明明相处最优的方法,去制服这些妖兽的!可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失败了?
明明团结对外的东山剑宗为何会如此分崩离析?同门弟子为何会拔刀相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思绪中有一团迷障,让他无法看清。
时间在飞快流逝,他根本来不及细想,只要晚一步,他的师兄们都会死在妖兽手里!
一想到沈确倒在他怀中,渐渐灰白的脸……
小师弟浑身一颤,他接受不了!
他接受不了同门的死亡,更接受不了师兄们也因此死亡!
在他刚出生不久,就被爹娘丢弃,是云游路过的大师兄将他带回了剑宗。
在他学不会师父所传剑法,是大师兄和二师兄在旁边细心教导。
在他小心翼翼地在剑宗生活,是三师兄和五师兄哄他开心。
四师兄是个武痴,除了与武术有关的东西,都不甚上心,但却总记得他的喜好,记得天冷的时候给他添衣。
六师兄性情与他最是相近,总是带他五个大陆来回转,还说不用担心修为不够,他能铸造最好的防身武器,不让人有伤害他们小师弟的机会!
他接受不了任何人的离开,可他要怎么去阻止?
如果,我的修为能再高一点……
如果,我能再强大一些……
就能将师兄们保护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