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就多谢了。”
什......什么?商鹤宁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嘴巴一时之间都忘了合上,他......怎么就同意了呢?
俞则桉当然没有错过商鹤宁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变化,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同意了,大概就是为了这一刻吧。他心中不知怎么,很想看这姑娘表情绷不住的时刻。
商鹤宁并没有因为俞则桉的加入而做大餐,除了那条鱼外,跟他们平时吃的相差不大。
对此,商鹤宁毫不拘谨,毕竟是俞则桉自己答应留下来的。
“俞大人,不知道这些菜您能不能吃得惯,我们乡下人只吃得起粗茶淡饭。您恐怕是第一次吃吧?俞大人真是体恤民情、爱民如子啊,民女佩服......”
俞则桉哪里不懂商鹤宁的言外之意,把筷子放下,“说完了吗?”
商鹤宁点头。
“那就继续吃吧!”
一顿饭吃得到还算有声有色,当然,主要就是商鹤宁在说话,其他几个小的装鹌鹑,连菜也不怎么敢夹,他们都很纳闷,姐姐的胆子怎么可以这么大!
这可是县太爷诶!一根木牌扔下去就可以打人板子的活阎王!把那位大叔都吓得尿裤子的人诶!
那天那个挑衅他们的大叔在关进牢房前,被官兵压着打了好几板,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几个孩子都听到了男人凄厉的痛呼声,想都不敢想象,若是这样的板子落在自己身上会有多痛。
与边上的几人一比较,俞则桉也自然发现了商鹤宁的不同之处。她对他是真的没有多大的敬畏之心,如果有,那也是伪装的。当然,他并没有对此感到生气,相反的,心底反而涌出一阵轻松。
从前,无论是谁与他接触,要么因为他的身份只会曲意逢迎,若是大哥的朋友,那见着他时总会冷冷奚落他一番。再有便是胡岩和栾宇,虽然自己与他们一起长大感情甚笃,可终归身份有别,他们并不能完全把自己当做朋友。
是的,俞则桉的朋友少得可怜。所以,对她抱有平等之心,不过分谄媚的商鹤宁莫名让他觉得心里暖暖的。
吃过饭,俞则桉起身要走,商鹤宁忙不迭拦住他,“俞大人,您还没说结论呢!我家的烤串儿,没有卫生问题吧?”
俞则桉淡笑着看她一眼,不知道商鹤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目前来看,一切合格。”
“好嘞,有您这句话就足够了!”商鹤宁促狭一笑,挥手与他告别,“俞大人慢走,天黑路远,路上可要小心哦,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恕民女不远送了。”
俞则桉无奈看了他一眼,也学着她的怪姿势,挥手告了别。
很快,商鹤宁葫芦里的药就露了出来。
来烧烤摊的食客很快就发现,摊子的外观有了些不同。
摊子上多了几个字。
“商氏烤串”四个大字摆在烤摊的正中间,此外,再往下一点的位置用绳子固定着几张纸,食客定睛一看,嚯,来头有够大的。
只见纸上赫然写着“俞大人严选 纯手工无添加”的字样。
这白岗县多是王姓和白姓,能被唤作“俞大人”的人,可真不算很多。最出名的,那当然是县衙里的那一位。
一般人见到这幅字,下意识就与俞则桉联系上了,对着商鹤宁的态度庄重了许多。也有那好奇心重的食客,抱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想法不断追问,“掌柜的,你写的这俞大人,可是那位大人?”
这个时候的商鹤宁往往什么也没说,只一脸讳莫如深,懂的人自然就懂了。
商鹤宁这一招,与后世直播间里的“敏敏肌”“赚米”有异曲同工之妙,她说的俞大人自然是指俞则桉,可她也没有明确表示就是俞则桉啊,就算正主来她面前质问,她也能反问一句,“姓俞的大人这么多,您怎么就能确定我写的就是您呢!”
玩的就是擦边。
很快的,商鹤宁这个烧烤摊背后的保护伞是俞则桉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再加上前不久闹事的那对夫妇许久没有露面,附近的摊子对商鹤宁的态度那简直就是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
商鹤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狐假虎威,反正她只想安安分分地做好自己的小生意,绝对不会因此败坏俞大人的名声,还希望俞大人大人大量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烧烤摊上的这一桩小插曲很快就传到了俞则桉的耳朵里,是胡岩与他说的。
俞则桉笑着无奈摇头,那姑娘可真是太会利用人了。
胡岩一脸忿忿不平,“那女人竟然敢以您的名目招摇撞骗,实在太可恶了!大人,要不要我派人把她摊子上那张纸撕烂了?”
俞则桉的脸一下子拉长了,“说话注意点,什么叫招摇撞骗?那天我们确实去查看了她的制作过程,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可她也不能顺杆子往上爬,败坏您的名声啊!”
俞则桉摆摆手,“罢了罢了,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就随她去吧。”
胡岩一脸郁闷走出去,恰好与办完事回来的栾宇撞了个正着,他忍不住抱怨,“咱家大人可真是妇人之仁啊!”
听完前因后果的栾宇冷眼看着他,“我看是你榆木脑袋!”
胡岩:???什么情况?怎么还扯到自己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