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聪健立刻看了过来。
“哎呀,我还差点忘记了。”陈氏知道儿子记挂这事,也不故意卖关子,笑眯眯道,“下午女方家来人了,专门问这事的。你爹赌咒发誓说你是被冤枉的,他倒也没提亲事如何,反而还安慰起我们。”
杜聪健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在牢里,除了担心自己以及家人之外,就是忧心亲事也许会黄。
杜良吉忙道:“聪健被放出来,他家还不知道呢,我得去跟他们说一声,免得他们挂念忧心。”
“对对,赶紧去。”陈氏催着他立刻去,杜良吉赶忙去了。
杜良吉去了女方家,被那边留下来用饭,等吃过晚饭,喝得半醉回到安家,同亲人说起这件喜事。
“女方家十分明理,并没有嫌弃聪健曾进过大牢,痛骂了刘天明一场,还跟我商量起吉期,他们觉得九月有个日子很不错,正好还有大半年光景,也不算很赶。你们觉得呢?”
陈氏自然不会反对,笑眯眯道:“那我们可得抓紧了,回头就请媒人上门,正式把亲事定下来。”
杜聪健心里高兴,急忙忙地就要下床:“爹,娘,我已经大好了,该回家去了,不好一直打搅姑父姑母的。”
安嘉乐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打趣道:“表哥急着回家张罗自己的亲事,已经等不及了,哈哈哈!”
他这话倒让杜聪健一时进退两难,羞得一张脸通红,偏偏家人又不帮他,只是笑眯眯地看着。
安嘉乐不仅没有见好就收,反而继续火上浇油:“表哥,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安心躺回去罢,等养好了伤再说。”
“乐哥儿说得对。”杜秋容走上前,把侄儿按回床上,“打板子可不是小事,得好好养着,万一落下病根,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杜聪健顺势躺回去,脸上红晕未消,他把头偏到一边,不再看安嘉乐,生怕表弟又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杜良吉乐呵呵道:“妹妹,妹夫,我就不留下来打扰了,明天要早起开铺子。我得让大家都知道,我家没事,我儿子是被冤枉的。”
陈氏也想回家去了,她跟丈夫都知道杜秋容这时候不会放杜聪健走,因此也没提,只说他俩先回家去。
杜秋容想了想,道:“也罢,开铺子要紧,我就不多留你们。只是两个孩子得留下来,让他们在这里多玩几天。”
于是,杜良吉夫妻俩先回家去,安永兴让管家安排马车送他们。至于杜聪健和杜秀丽,则留下来。
*
清风在县学替自家少爷请了三天假,没想到安嘉乐只花了一天的功夫,就弄清真凶,把表哥从牢里救了出来。于是次日,早起的安嘉乐用过早饭,就要去县学上学。
临出门前,去看望正在养伤的杜聪健:“表哥,你好好养着,我去上学了。等下学回来,我再来跟你说话。”
“好好。”杜聪健连连点头。
杜秀丽用过饭就来照顾哥哥了,闻言感慨道:“乐哥儿真是辛苦。起得比鸡还早,我以为我起得够早了,谁知那时乐哥儿已经开始读书了。也就用早饭时歇了一会儿,现在又要去继续读书。唉,真是辛苦,怪不得人家都说十年寒窗苦读呢!”
杜聪健笑道:“你以为小三元是谁都能当上的?除了聪明,还需要很多努力。晚上你等着瞧,乐哥儿下了学也还要用功的。”
杜秀丽听得直啧舌。
安嘉乐笑了笑:“表哥表姐,你们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只管跟我娘说。我得走了,再不走就迟了。”
“好好,你快去吧。”杜秀丽一边说一边把他送到屋外。
到了县学,安嘉乐帮助衙役破案的事情已经传过来了,先生特意把他叫到跟前表扬了一番,又叮嘱他不要放松了学业。
安嘉乐恭敬应是。
有些同窗还不太清楚这件案子,拉着安嘉乐询问,安嘉乐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引得众人啧啧称叹,纷纷夸他洞察秋毫、机警过人,火眼金睛、伸张正义、为民申冤等等。
不愧是县学的学子,夸起人来花样百出,安嘉乐听得都不好意思了,他哪有那么厉害,其实是沾了小六的光。
等下学回到家,先去给爹娘请安,又看望过表哥表姐,然后回到书房,想着今天在县学发生的事,他便问小六:“有没有跟破案相关的书籍,可以让我学习的?”
“当然有啊。”小六回道,“邢侦技巧、犯罪心理学、法医学基础、痕迹检验……多着呢,你想要几本?还是全都要?”
“免费的么?”安嘉乐舍不得积分,能省一点是一点,要是能薅系统的羊毛就更好了。
小六显然不想被他薅,斩钉截铁道:“一个积分一本。”
“唉,你真小气。”安嘉乐一边嘀咕,一边将小六最开始说的那四本买下,然后认真研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