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佑庭没有回答,只确定伤处都已经上好药了,这才将手中的白玉瓷瓶塞到秋宴越的手中。
“受了伤还涂脂抹粉的,你这脸还想不想要了?”
“拿着,一日两次,下次来我这把脸上的伤养好了再来,本候这眼睛挑人,平日里最见不得丑的。”商佑庭嫌弃的将手中的白瓷药瓶塞到秋宴越手中。
嗯?
嘶。
听商佑庭说自己丑,秋宴越本想反驳,可这药瓶触碰到手心,尖锐的疼痛让秋宴越不由轻声嘶了一声,手下意识的往回缩。
商佑庭眉心紧缩。
强迫的将秋宴越的手拉了过来。
摊开手心,映入眼帘的是大片触目惊心的擦伤,伤口沾着血污,看愈合的情况,显然受伤有一段时间了。
秋宴越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也受伤了。
这应该是建平帝摔倒的时候自己被他带着摔倒才伤的。
她回想起今夜发生的一切,建平帝那突如其来的摔倒中风,自己为了扶住他而不慎被带倒,这伤应当就是那会受的,然而当时的自己完全忽略了自己所受的伤。
直到方才,被商佑庭的药瓶触碰,她才感受到那份来自身体的疼痛。
“这真不是被人打的,这是我自己摔的。”看着商佑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秋宴越忙不迭的解释道。
话一出口,秋宴越便觉得不妥,有心想要解释一番,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几次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出话来。
商佑庭的眉宇间凝聚起一层寒霜,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讥讽与不屑:“你这贵妃娘娘,看来在宫里过确实不怎么样,能被人掌掴,还能平白无故的摔倒,你身边的宫人都是废物吗?”
秋宴越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想说些什么来反驳,却又觉得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商佑庭见状,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秋宴越手上的伤口必须要重新清理,想到这里他语气中多了几分柔和:“忍着点,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
秋宴越脸上的伤没有出血,但她手上的伤确实实打实的破了皮,出了血的。
虽然伤口边缘已凝结成一层薄薄的痂,但是那结痂之处,还顽固地粘附着尘土与细碎的沙粒,明显能看出她受伤后没有处理过这伤口。
取了一壶干净的凉水过来,清凉的茶水一点点冲刷着秋宴越的手心,那些顽固的尘土与血污终于被一一冲刷下去。
商佑庭说得哪里是有点疼。
清水将伤口上的尘土血污冲走,露出鲜红的血肉,刺激的药粉接触到血肉,疼的秋宴越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本能地想要将手抽回。
商佑庭哪里能让她离开。
手上稍微用力,秋宴越瞬间重心失衡,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跌坐在了商佑庭的怀抱之中。
“贵妃娘娘,您这是投怀送抱?”商佑庭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嘴里讥讽之语不断,手却是稳稳的扶住了秋宴越。
听着商佑庭戏谑的话语,秋宴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赧,恨不得此刻地上出现一道缝隙,好让她躲进去。
商佑庭眸色一暗,但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自持,他用尽全身的自制力,轻轻地将秋宴越推开,按到椅子上坐好,继续为她上药。
秋宴越的脸上早已经是红霞一片,竭力控制自己安静地坐在那里,任由商佑庭摆布着自己的双手。
“本候三年前就说过,风水轮流转,莫欺少年穷。” 取了洁净的纱布,将秋宴越手上的伤痕细心裹好,商佑庭随后缓缓站起,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着秋宴越,冷冷地抛出一句充满不屑的话语。
“你现在想回心转意了?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