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废了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不是还能说话。”假货冷冷道。
你37度的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你牛,那你到底是怎么挑中这个地方的?这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大个迷宫。”如果不是我们出现了幻觉,那这个迷宫的占地范围绝对远远超过地面上的那栋别墅,再加上假货说他摸到了上百个暗门,我简直难以想象这里到底有多大。
不该这么冲动乱踩机关的。
“这是那解家小子挑的地方,我不过是借用一下。”他又发出了那种幸灾乐祸的刺耳笑声,“你应该想想,这机关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相比直接杀死怪物,把你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地底,显然更有报复的快感。”
那是因为你心理变态,“那你岂不是被我连累了?”
假货没有再理我,他这是找机会就给我下眼药,让我心里对解家、二爷不满,但就算我和他们不合,这对他又有什么益处?先不说解家如今已经渐入正轨,红家有二爷在,在道上基本没人敢惹,难道他指望仅凭我自己可以和这两家人对着干吗?他到底是和我有仇,还是和这两家人有矛盾,我已经分不清了。
休息没多久,假货拽着绳子就把我拉了起来,这次按照他说的,是原路返回。大概走了一百多米,又回到了转弯处,“嘭”我一个没刹住,就直接撞了上去,“兄弟你停下能不能吱一声。”
“不见了?”假货完全没有理我的心思,说完突然加快了脚步,拽的我一歪,差点撞墙上,我们一路往前,大概两百米又是一个转弯,全程没有遇到一个标记。
我之前说过,这里的所有转弯都没有岔路,也就是我们回头是不可能走错的,但是现在,标记竟然消失了。
假货站在拐角处沉默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他要站成个石雕,他突然点亮打火机,又从上到下细致的把拐角处摸了个遍,脸色阴沉的像是地狱中的恶鬼。
之后是来回在不同的石道里跑,每到转弯处他总要细致的摸索一番,但始终一无所获,而且每次只要一转弯,我们就会出现在一条全新的通道,但如果我们一直在转弯处等着,却又不会发生什么。就好像是这个迷宫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它一定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假货的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这么长时间的奔跑折返,我两条腿也酸软的和面条似的,靠在墙上简直再也不想挪动一步。
“快告诉我!出口在哪!”假货突然靠近,又猛的掐住我的脖子。
“你发什么……神经,我不是……和你……一样被困。”这次他力气大的几乎要把我的喉咙掐断,我费力才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
“你知道,你肯定知道,这是不可能忘的!告诉我,怎么出去!”长时间在如此诡异的黑暗奔波,我想他几乎也濒临崩溃的边缘,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我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呻吟,胸腔中的空气一点点减少,眼前一阵发黑,再睁眼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染上了血色,面前的人被我掐着脖子死死的按在墙上,局势倒转,解雨臣的脸因为窒息而逐渐扭曲,最后竟然七窍流血……
“不要!”
我大叫一声,猛的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还在诊所的那张床上,背后出了一身冷汗,被暖风一吹,黏在身上非常不舒服。
“老大,没事吧,你刚才梦到什么?”
大圣拍着我的背,我摆了摆手,刚才那一幕还在眼前不断回闪,接过面前递来的水杯,我一口气灌下去,心绪这才平稳些。
我依旧在江瑜的诊所里,刚才那些都是我的梦,也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只是最后的结果和梦里不同。我被那假货掐了晕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趴在房间里,全身包的都是纱布,几乎动一下手指都困难,因为背后伤的最重,所以只能趴着。二月红说我这是被那假货的炸药炸伤的,那假货则死在了爆炸中。
每天定时有人来给我做检查,房间四周随时都有十几个人站岗,我甚至不能分辨他们是打算囚禁我还是担心我的安全,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个月,我才能活动自如
而那栋别墅下面的机关,其实是六十年代解九用来收藏古董的,也多亏了那时候解九有先见之明,在□□前就把许多珍宝藏了起来,解家能东山再起,这份收藏起了很大作用。
小花在那件事受伤比较轻,中途来看过我两次。二月红依旧不愿意和我提起往事,我也没有主动去问解九那几个儿子的死是不是我做的,但伤好之后二月红默许我自由活动,还给我办了个假身份,二月红说不能用姜渡这个名字,我就用了张姓,二月红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耐人寻味,不过那个名字其实也没怎么用到过。
伤好后我试图找过那个假货的来历,但是完全找不到任何线索,这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但从他说过的话来看,他绝对不是一个人,只是我再也没办法从一个死人嘴里得到什么信息。后面也没什么奇怪的人出现,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那个假货给我提供的消息是我陷入九门这一团乱麻的开端,那件事也是我和小花关系缓和的起点,不过直到现在,我也没能完全理解他那些话的意思。
“数据出了点问题,你现在?”江瑜接回空水杯,皱眉看了我一眼。
“我现在过去。”我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还有些颤抖,缓了缓,看向大圣“你先回去吧,我和江瑜还有点事。”
大圣无所谓的点点头,拎着饭盒就走,临出门前回头对着江瑜挤了挤眼“小瑜,那我明天再来找你。”
当然,他连个余光都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