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夏自秋隐约明白了方竹到底想要做什么事情。
听得入神的夏自秋追问:“您之前会和我说那些话,说明您多少也知道一点吧?”
樊柯掐灭烟,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你说的没错,我也是后来慢慢爬上监察局高层才隐约知道了一些事情。”
她看着夏自秋黑眸,方竹也有这样的眸子,坚毅又深远。
闭上眼,眼前浮现起自己能看的那些资料,上面有一些触目惊心的字眼,“报告上说,方竹擅自给实验者停药,导致那位实验者恶念值超过阈值,变成了恶兽。”
夏自秋的手死死扣在烟杆上,方竹确实是想找出恶兽出现的真相,但方竹不是那样的人,否则方竹和那些科学院的人没有任何区别,这背后应该还有别的隐情。
樊柯盯着他:“你相信吗?那个一直笑着的,温柔的方竹会做出这种事情。”
果然,樊柯继续说:“多好的理由啊,在他们看来,只是把方竹赶到下城区反而是他们格外开恩。”
她冷笑一声,“我当上局长之后,交接的几份绝密文件里就有一份是关于方竹的。里面用语焉不详的词句记录方竹的危险性,以及一份清除计划。”
夏自秋接到:“他们想赶走方竹。”
樊柯点点头,“他们说方竹是威胁联盟发展计划的不安因素。”
昨天在科学院,那个院长也这么说他,只不过昨天他采取的手段更加极端。
樊柯微微眯起眼:“那份计划里,详细描写了如何给方竹泼上这盆脏水,他们把什么可能性都想到了,做了一份完美无缺的计划。多可笑啊,集合全联盟最好用的大脑的科学院,拿出这么多精力去对付方竹。”
“扣扣”,敲门声响起,樊柯有些惊奇地看向办公室门口,门打开,时槐走了进来。
看到时槐,惊讶从樊柯的眼里划到她的脸上,时槐在这个时间点,敲了门,进了她的办公室。
夏自秋也有些惊讶,他还打算和樊柯聊完去训练室接时槐,怎么人直接过来了。
时槐紧紧挨着夏自秋坐下,“好了。”
夏自秋拍拍他的头,“你是说今天已经训练好了吗?”
时槐点点头。看着两人的樊柯有些惊讶,见两人相处的这么好,不免欣慰地点点头。
夏自秋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樊柯,樊柯笑着摇头:“没事小夏,让时槐在这里呆着吧。不碍事。”
她重新把话题拉回方竹,“至于科学院的院长是谁,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知道他年龄比我大很多。不过,你的猜测也有一定道理。”
转了转烟杆,夏自秋若有所思,科学院院长这么神秘,连樊柯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如果真的是梁寻文,师父曾经就是梁寻文的弟子,那么师父到底经历了什么,会想要推翻自己师父的理论。
科学院里,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办公室的门又被打开,苏郃走了进来,“局长,王文那边有新进展了。”
樊柯站去来,“带我去王文那边。小夏,你跟我来。”
樊柯快步往关押王文的禁闭室走,一边询问苏郃具体的情况。
苏郃把一份资料递到樊柯手上,又给夏自秋也递了一份“我们按照您说的用科学院的设备给王文下了暗示,现在他认为自己在下城区的旧小区。”
樊柯翻看资料:“这些都是他催眠之后说的?”
夏自秋看着手上的资料,王文说的都是些奇怪的语句,“新时代”“圣兽”“仪式”“进化”,他只是翻来覆去地讲这些词。
苏郃:“他现在在禁闭室,开始做些奇怪的动作。”
到了禁闭室门口,樊柯亲自打开了门,在玻璃窗后看着王文的动作。
王文用手捧起一团空气,跪在地上,把手高高举起,嘴里念念有词。
樊柯吩咐苏郃:“把声音打开。”
王文的声音传入观察室,他用一种奇怪的语调念着:“至高无上的圣兽大人,您忠实的信徒恳请您赐我无上的荣耀,赐我进化的力量,赐我进入新世界的钥匙。”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上的空气捧上禁闭室的桌子。
念完这些话,王文蹲下身,用手在地上画着图案,一边画一边说:“至高无上的圣兽大人,您忠实的信徒恭请您的到来,请您降下恩典,赐予永生。”
做完这些事,王文像是耗费了很大的精力,踉跄地后退,瘫软在地上。
樊柯双手抱臂,冷眼看完王文的动作:“小夏,关于王文做的这些,你有了解吗?”
夏自秋回想着自己查到的资料:“这两种是不同的祭祀仪式,是古人用来祈求力量的。不过,王文做的两个仪式,即使是在古代,在资料里都被认为是禁忌的,不被允许做的。”
“至于他提到的圣兽,估计就是他所信奉的'神'。关于新世界,我猜是一个只有恶兽的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