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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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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歌听完心里更乱了:“谁抓了她?”

“我如何知道,”邵虹瞅着她遍身的伤,道,“即便查到了,你还有余力去救她,为她报仇吗?”

昭歌喉咙哽了哽,邵虹绕着她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进樊家一遭,元气大伤,现在醒了,能站着与我说话,也只一副空壳勉强支撑而已,听说今晨你倒在翻云岭山脚,淋了半夜的雨,若非被人发现,早出事了,都惨成这样了,还想逞英雄?”

她的嘲讽是事实,昭歌只得按住焦急道:“这不像樊家的作风,你有事瞒着我。”

邵虹道:“你只需知道,无论我瞒了什么,陆尹两家的仇人,从来都一样。”

昭歌犹记得自己为何会与尹家少往来,道:“你别和我扯这些,我只为了小舞,她不会是你害的吧?”

邵虹神色冷凝,未置可否,昭歌怒视她道:“你比我了解尹世霖,最好不是你,否则你便是要他的命!我如今已一无所有,没什么可失去的,他们若因你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好过!”

冲出尹家,迎面撞见一干路人,见到她,他们大多面露嫌恶,少数好奇瞥看,但不约而同都站得很远。

她与樊家的仇怨未清,没人想惹事上身。

昭歌按住频频灼痛的心口,俯低头快步走了。

回陆家前,有心去樊家看看,可这怪异的疼痛越演越烈,开始在体内乱窜,她竭力站稳,行进陆宅,敷衍过陆伯后躺下休息。

是吃了逍遥丹引起的疼痛吗,才吃了两粒便疼成这样,若吃到第七枚,会被活活痛死吧。

缓了许久,痛楚渐轻,方有余力思索尹惊舞失踪之事。

她进樊家救霍天那一夜,局势太混乱,三批黑衣杀手,松陵十六家,还有陡然出现的瑶姬,化魔的尹家花灵,搅得各处乌烟瘴气,这种情形下,想查出谁抓了尹惊舞,难如登天。

人还能找到吗?

回松陵后,她都没来得及与尹惊舞见面,难道走前隔着人群的仓促一望,便是永别了?

当初,自己为何要与她吵那一架呢。

昭歌伸出手臂蒙住眼睛,任泪水滚落耳畔,心里后悔而自责。

迷蒙间,哭着睡了过去。再被陆伯唤醒服药时,天黑了。

昭歌倚靠窗边,瞧着下沉的暮色,努力回溯着近来发生的事。

这一整天,樊家明知她在陆家,居然未过来杀她,倒是稀奇。

可他们不来,才怪异。

将这数月发生的事串连起来,昭歌猛地一惊。

身边最初的异常,乃五月初,他们几人在大雍时,尹世霖和尹惊舞无故疏远。这大抵与邵虹瞒着她的事有关。

而她这边,一切从雪夜离开后,开始天翻地覆——起先,听雨斋遭暗影杀手袭击,罗刹鸟祸城,秀水镇舅舅一家无辜被害,樊见山因此丧命,致使听雨斋与樊家矛盾激增。接着陆家坟地闹鬼,城内流言纷纷,陆樊尹三家过去的纠葛被揭了出来,她由此与尹家闹翻。

再轮到霍天和凌虚,葛二大放厥词,害得他两人离心,中元夜,凌虚逝世,她回城后,与樊渊积压多日的仇怨彻底爆发。

如今,尹惊舞同一时间失踪,尹世霖离开松陵,一件件紧凑得像算计好的。

昭歌隐隐感觉,这些事背后有人筹谋,但这当中,明显还缺了一环,连不上。

是樊渊,邵虹,霍天?不,不是他们,他们即便合谋,也难以做到。

看来,这关键的一环究竟是谁,王九阳清楚,奈何死时,他没能告诉她。

想着想着,又睡了过去。

夜半,昭歌倏而睁眼,眸间绽出两道殷红的光。

翻墙出去,月黑风高,松陵满城空落,她漫无目的在街上乱窜,如久未进食的野兽,焦躁不安,饥渴难耐。

并非单纯的饿,她想念新鲜的血肉,刚从人身上撕扯下来,那种猩辣的,艳红的,湿润的,细腻软滑的……

欲望疯狂叫嚣,抽干所有力气,她咽了咽口水,转角处,一个更夫偶然路过,她眼前顿时一亮,迅速追过去。

过了片刻,她从巷子里出来,一脸失落,不够,还不够,这人老了,肉柴,血也充斥着浊气。

她要更鲜嫩的。

***

一觉睡醒,窗外晨光明媚,昭歌觉得好累。

头脑混沌,浑身酸软,随身乱窜的灼痛感倒没了,她坐起来,见自己十指指甲里有血丝。

看了半天,只当是睡着后,挠破身上伤口沾到的。

吃饭时,屋外沸反盈天,昭歌再三追问,陆伯才道:“城内又死人了,听他们说是妖邪所为。”

昭歌奇怪:“尹家药园的妖不是抓住了吗。”

陆伯道:“他们怀疑与樊家逃走那个女妖有关,有十六家那些人在,你别管了,安心养伤要紧。”

待陆伯走后,昭歌乔装溜出了门。

一夜之间,城内死了四五个人,一老两女两幼,死状惨烈,掀起轩然大波。

昭歌挤进几处现场去看,传言如实,死的几人面目全非,躯体被撕扯抓挠,残缺不全。

目睹十六家弟子搬起骨肉淋漓的尸首,她突然想吐。

跌撞跑进街角呕了一阵,有人经过,见她靠在那,停脚道:“陆昭歌?”

昭歌扭头,是蒲灏,他带了些弟子,形容疲倦,行色匆匆,道:“呦,你还活着呢。”

昭歌平静道:“你们查到什么了?”

蒲灏也没了挑衅的心思:“能查到什么,尸体周围连根毛都没剩下,你招惹回来的妖,还挺厉害的。”

昭歌听出他的埋怨,道:“只有你们吗?”

蒲灏道:“你还想有谁?樊家,尹家?你们谁家不是一堆烂摊子,还有闲心管这事,好自为之吧。”

陆樊尹三家的恩怨,十六家无权干涉,甚至连整个临江都无人敢管,想彻底解决这桩宿怨,除非荣州插手,可惜那头现今也是一团乱,他们这些人只能夹缝求生,过一日算一日。

蒲灏等人离开,昭歌原地歇了会儿,又见他们抬着几具尸体去县衙,其后缀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追着他们哭嚎。

蒲家弟子呵斥道:“你别跟了。”

那男人吼道:“到底谁害了我儿子!我要杀了他!”

“我们会查到的,你先回去等着,再这样不依不饶,我们便不管了!”

昭歌望着他们大呼小叫经过。

这一夜,照旧安稳,寂静得让人害怕。

隔天,城内又死了人。

全是小孩,尸身尽毁。

无需多言,全城戒备,各家弟子昼夜巡逻,可凶手来无影去无踪,毫无一点线索。

第三夜,万般警戒之下,依然有三个小孩,几个少年女子死于非命。

陆宅内,昭歌疑窦渐起,这几日家门外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她在家养伤时,却逐渐察觉异常,譬如睡前她明明洗净了手,每每醒来,指尖指甲总有血渍,譬如她的鞋子常沾满泥泞,可她丝毫不记得自己睡后出过门。

这晚,眼看又要入夜,昭歌特地留心,临睡前封好窗户,从自己房内锁了门。

次日醒来,她对着地上被掰断的锁头无言许久,出门一探,果然,又死了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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