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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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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输了,他居然输了,这不可能,其中必有缘故!是霍天,他对他做了什么,才让他在紧张的对战中失了先利,最终一败涂地,一定是他!

牧三途垂眼,从自己的眼睛耳朵摸到双腿脚腕,他的身体热烘烘的,肌肉紧实,只混合几处碍眼的外伤,可他记忆犹新,擂台上,弹指间,他攻到霍天近旁,四肢陡然不受控制。

银丝,真的只伤人的皮肉吗?

牧三途摊开手,凝视掌心道道血红划痕,这种银丝,就是截冰冷的丝线,没情感,不认主,不护主,必得拿鲜血滋养十年以上,才愿受活人驱使,除了无比坚韧外杀伤力一般,及不上寻常刀剑,没可能活过来悄悄爬进他的脑子控制他的行动啊。

到底为什么?

他恨不得立刻跑去问霍天,他对他使了什么阴毒手段。

可霍天若真触犯赛事规则,让银丝入身扰乱他,台上那二十多个界内元老,应是能发觉的。

眼前房门措不及防开了,王九阳见到他,还很讶异:“你跪在这做什么?”

牧三途掀了掀眼皮,他输给霍天,王九阳背地里必然乐得颠三倒四,装哪门子的大头蒜?

当面,他没表露,道:“向掌门请罪。”

王九阳回头,樊渊闻声过来,牧三途俯身道:“掌门,三途来领罚。”

樊渊瞥着他,今晚事太多,他心烦意乱,决定先给牧三途记下这一笔,道:“先起来吧,还怕往后没有罚你的时候吗?”

事分轻重缓急,牧三途也懂,随他们进屋道:“今日之事,是凌虚,还是尹家人所为?”

王九阳倾向凌虚:“尹世霖多日前离开临江,咱们的人跟丢了,还没查到他的下落,吴贵夫妇穷困潦倒,先前病得快死了,今日却能痊愈,顺利闯进会场,捡那么合适的时机出现,定是凌虚在背后推波助澜。”

牧三途打量樊渊幽沉的容色,道:“府衙调查的人今夜到松陵了,掌门,咱们还没回去,家里那边能应付的了吗?”

樊渊抄起桌子的镇纸摔出去:“我吩咐下去了,他们会看着办的,办不好,一个也别想活。”

樊见山眼睛够毒,他手下还真养了帮酒囊饭袋,杀吴贵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死老头子,做得漏洞百出,这次回去,他要他们好看。

王九阳陷在这些脏事里,直泛恶心,他曾向樊家管家问过,刨除吴小巧,樊家近年失踪的丫鬟至少二三十个。

樊渊内院莺莺燕燕不少,却仍不知足,同为男人,他能寻到答案。

——樊见山和樊淑是樊渊唯一的儿女,皆为樊夫人所出,樊渊后来纳的这十几房妾室,几年来没生出半个孩子,人缺失什么,便会贪恋什么,樊渊短短数年内,在情事上逐渐扭曲变态,想是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生了。

年前,樊家那对龙凤胎无故夭折,后来没查清,樊渊却不了了之,恐怕,那并非他的血脉。

远空雷声闷响,夜风从窗缝里挤进来,吹得王九阳清醒了过来。

他斜望樊渊,忽觉眼前一亮。

要获取樊渊信任,他其实无需屡次让自己以身犯险,害肚子上留那么长道疤的,他只要杀尽樊渊依靠的人,让他孤立无援,那么,他便只能信赖他。

比如,樊见山死了呢。

这偌大的樊门,樊渊还能交给谁?他家旁系那几个子侄,皆纨绔之辈,可比轻世傲物的樊见山好拿捏多了。

“师兄——”牧三途阴侧侧地唤他,“你在想什么?”

他发个呆,神情怎的那么奇怪。

王九阳瞧他一眼,唇边笑痕渐深。

等抓到合适的时机,他会把樊见山,连同这个讨厌的二师弟一并除掉。

“我在想,凌虚后面还会有什么动作。”

闪电劈进室内,一线冷光投射到樊渊面庞,映亮了他蕴藏着锐利的黑眸,他道:“来了便好,我只怕他不来。”

凌虚出招了,他好想法子应付,针锋相对,你死我活,这场仗才够激烈。

牧三途道:“掌门,城主对咱们是何态度?属下愚钝,看不出来。”

樊渊冷笑:“凌虚他们搜集再多证据都无用,临江晴夜署一旦建成,将与府衙分庭抗礼,邓禛一个寒门子弟,历经艰辛才从松陵爬出去,审时度势,自然知晓该帮谁。”

哗啦啦的声响弥漫天地,夜雨随风至。

隔天,吴小巧的案子又生了变故。

昨夜官差在樊家查过,即将撤离时,又有人冒雨向他们跪求过来,道他家女儿也在樊家离奇失踪。

连续摊上三条人命,事越闹越大,邓禛增派了人手,两日后,一切有了定论。

樊渊的远房侄子出来认了罪,道吴小巧是他醉酒后见色起意,失手掐死的,另外两个丫鬟是见证者,他怕事情败露,趁夜杀了她们,尸体全绑上石块沉江喂了鱼,吴贵找上门后,他告诉樊渊吴小巧是逃奴,吴贵乃借机来闹事讹钱的,樊渊曾让他拿钱去打发吴贵,他在外头欠了赌债,私自贪了银子,又命下人杀了吴贵永绝后患。

这个嫌犯来得很合宜,揽下所有罪行后,他被斩了首,对外,府衙和樊家也算有了交代。

吴贵夫妇拿着从樊家找出的吴小巧的零散遗物,哭着返乡。

事态平息后,暗处仍有流言涌动,松陵尤盛,坊间传闻那几个可怜的侍女是樊见山所害,樊渊那侄子是为他顶的罪。

昭歌回来后,听到这言之凿凿的传言,还怪好笑的。

有好事者前来打听时,他们将怀疑的矛头仍对准的樊渊。这些针对樊见山的话,又是谁悄然传出去的呢?

为了刷掉自己沾上的脏污,樊渊连亲儿子都不放过,还真是心狠。

尹惊舞与她在码头分别时,对她与雪夜讲了自己探听到的事。

临江因樊家命案乱哄哄那几天,她等到了一个人,是东虞北地城池的捉妖师,正巧来参加盛会,他儿时,与她有类似的遭遇。

他所在的村子,在十五年前平常的春日里,被不明妖物袭击,满村人消失无踪,单他凑巧外出,逃过一劫。

他道在他回去时,还不知村中的变故,只见村外小路有队奇怪的人路过,那些人穿着长黑斗篷从头遮到脚,排成列默默行走,步子一抬一收,极其僵硬,他那时十三岁,好奇,偷摸跟去瞧,不慎露了声响。

前面那行人霎时停步,咯吱吱的怪响声里,他们齐齐转过来。

他看到了一排白森森的骷髅头。

那诡异的场面吓得他呜哇大叫,慌张逃跑,没几步,脚滑跌下山崖,挨了三天被人救活时,村里死寂,那群妖也彻底不见了。

因村庄偏僻人少,一共失踪了几十人,便没在东虞掀起多大风浪,唯他记了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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