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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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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时,已近午夜。

凌虚及一众前辈昨日去了临江衙门,要商讨什么事,这两天都不归,沿路的酒楼静谧极了,走了一程,昭歌从那会儿的阴霾中脱离了出来。

却不受控制地,陷入另一重阴霾里。

还好除了她,那丧鬼的话没人听到,无论丧鬼说的是真是假,她只能告诉自己,别去想。

她头顶悬着千百把剑,如今又让她知晓,她脚底还踩着不知何时会碎裂的冰面,她要如何往下走?

到室内,点燃烛火,霍天看到她脖子上鲜红的掐痕牙印,气得脸色铁青:“这个疯狗,要去找尹姑娘拿点药吗?”

昭歌对镜自照,忆起樊见山那堪称变态的行径,打了个寒噤,道:“太晚了,别劳师动众了,把人吵醒更难解释,我屋里有伤药。”

樊见山吓到的不止她一人,霍天没想到他皮下藏着那样的面目,道:“秦洄的死定是樊家所为,咱们忍耐,他们反变本加厉,此事不能这么算了。”

昭歌嘭地搁好镜子:“我还怀疑他们从秦洄那问出了什么,谁料他们对付人的手段照旧下作。”

霍天踌躇道:“盛会上人太多,今夜的事若闹出来……”

闹出来,受伤的却指不定是谁,世人对男女间的纠纷向来冷眼旁观,指指点点,再没影的事,也要给你编造渲染三分,昭歌道:“此事不好当面解决,我们擂台上见吧,秦洄的命,早晚得讨回来。”

霍天捻着指尖细如蛛丝的银线,内心也将牧三途揍得体无完肤。

这小子屡次挑衅,口出恶言,只在台上正大光明打败他,已不足以消解他的恨意,他会用更残酷的手段,拽下他那高昂的头颅。

“还没睡啊?”

雪夜隔间的门忽然开了,这边桌前两人同时僵住。

他披衣过来:“你们出去了?”

霍天瞥眼呆滞的昭歌,将烛台移到自己这边:“没什么事,乱坟岗今晚有百鬼聚集,我们去过了。”

雪夜反被他的动作吸引,扫向昭歌,忽地一震:“你这伤?”

昭歌按住脖子,平静附和:“去时太匆忙,忘带斩妖剑了,跟那群厉鬼斗起来受了些轻伤,无妨的。”

雪夜看了她会儿:“这样啊。”

“很晚了,都睡吧。”昭歌拍案散场。

雪夜见他们各自进了房间,莫名感觉哪里不对,枯站着,直到月亮西沉。

后面两天,昭歌担心伤口被人瞧见,待在房间没出过门。

百鬼夜行的风声迅速走漏,城主命人去修缮乱坟岗,超度亡灵,她也不用再管了。

下半场赛事开始前,凌虚从衙门处回来了。

原来,为着先前花魂国在大雍现身戕害人命,近年东虞的妖邪数量又隐有怪异,荣州那头决意提前警戒,听闻临江近期不太平,它还是岭南妖邪进攻荣州的关隘,明成帝决意在此先设立一个晴夜署,与京里的皆为第一批。

当中人选,细则,还在定夺,此官府落地临江,对本地世家门派各有影响,局势顷刻间更为复杂,一池水里汇满暗流。

昭歌只关心一件事:“师父,晴夜署收女捉妖师吗?”

凌虚道:“京中昭天楼不收,但临江女捉妖师不少,城主上报后,圣上的意思是,若此次盛会,前三甲中能有女子,往后,晴夜署也会招收女捉妖师为官,共守临江。”

下半场几十人里,最可能杀入决赛的女捉妖师,是她与何红绡,这样的话,保一人便可。

昭歌心情大好,告辞后跑去了屋里练剑。

凌虚深沉的目光移到霍天脸上:“她脖子那哪来的伤?”

霍天停顿一下,依着之前的话解释:“前夜,乱坟岗群鬼作乱,我们去除,她不慎被鬼抓到了。”

凌虚微哼:“这话你们也就能骗骗旁人,瞒不过我,那是鬼伤的吗!”

霍天只好一五一十道来:“那夜,昭歌先发现乱坟岗的动乱,她到了后,樊见山也去了。”

凌虚许久没说话,霍天注意到他指骨泛白,道:“师父……”

凌虚慢声道:“又是他们。”

霍天内心顿感惆怅,终究只有牵涉到昭歌身上,凌虚才会有反应,但也无所谓,樊家的仇,他会自己去报。

***

樊家住所内,樊渊从衙门归来后,对晴夜署一事,心里有自己的思量。

临江创立晴夜署,对樊家冲击最大,往后这个地方将不再以樊家为首,叫他如何甘心?他将全部的宝压在牧三途身上,还是失算了。

上午在衙门会客堂,几十个掌门说起晴夜署设立之事,凌虚公然与他意见相左,道要汇聚众世家弟子,直属荣州昭天楼统领,还要另选民间捉妖师,男女不论,广纳贤才,一力否决了他让各世家长老同去管辖的提议。

看来,他对他有所怀疑了,这个老家伙,敢对樊家指手画脚,想是不知他早拿住了他的命脉。

“掌门。”

有弟子在外禀告道:“大师兄说过几日会过来。”

“知道了。”

经他一提,樊渊方想起家中还有个王九阳没解决呢,据暗探来报,王九阳受伤后一直在屋里休养,没再去过白蟒峰,不知是察觉被人盯上了,还是仅仅因为受伤了,他的事,要如何去验证呢?

正想着,樊见山从屋内出来,对他行礼道:“父亲。”

他似要出门,樊渊没理,余光瞄到他低下去的半边脸微肿着,脱口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樊见山直起身,道:“父亲冷了我半个多月,总算愿意理会我了。”

樊渊指着他气道:“你少给我插科打诨!近来明里暗里多少人盯着咱们,你最好给我安分些,若坏了三途的声名,我唯你是问!”

樊见山揉下脸颊:“父亲放心,我再不安分,也会记得自己姓甚名谁,这伤,是霍天打的。”

“他?”樊渊阴沉道,“他敢动你?”

樊见山道:“父亲认为,他们真对咱们做的事毫无疑心吗?底下人打扫得再干净,次数多了,也逃不过凌虚的眼。”

这点樊渊当然明晰:“疑心怕什么,要紧的是,他没有证据。”

那几次投毒没把霍天毒死,算他命大,好在他们也没损失,往后路还长着,走着瞧吧。

“掌门——”

弟子又在门外聒噪。

樊渊道:“滚!”

“掌门……凌虚长老来了。”

樊渊怔住,凌虚以往每次登门拜访,都没好事,瞧樊见山无所谓地笑了笑,他道:“你到底惹了什么祸?”

樊见山没看他:“人来了,父亲请吧。”

樊渊一把推开他:“你简直混账。”

吵得再凶,凌虚进来,樊渊依然扯着唇笑脸相迎:“凌虚长老,深夜来访,不知所谓何事?”

凌虚难得地从头到脚一片冷郁,连表面的客气都摒弃了,道:“我深夜来访,是想给你留点面子。”

樊渊的笑容霎时凝结,干涩道:“此话怎讲?”

凌虚盯向樊见山,樊见山收敛了眼底的轻蔑,沉默着没应声。

凌虚朝他走近:“樊掌门手眼通天,具体何事,还用我再说吗。”

他面容阴翳,不怒自威,樊见山强撑着与他对视,很快败下阵来,后退了半步,凌虚堪堪停住,道:“我的徒弟,不是任人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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