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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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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要巡街,今日,是牧三途岑冲和樊见山同去。

绕遍全城,其实没什么好提防的,捉妖盛会在即,五湖四海赶来的捉妖师眼下大都住在了临江,哪个妖再胆大包天,也不敢挑这个时候闹事。

百姓比真正参会的捉妖师更激动,其乐融融,他们一路行来,那些人讨论的左不过是谁能夺得魁首,进入昭天楼光耀门楣,更有甚者还拿此事来做赌,无趣至极。

到酒楼内暂歇,依旧躲不过四面高低不一的争论声气,牧三途呵斥小二赶紧把门关上:“吵死了。”

樊见山没多大反应,叫了酒菜来道:“你准备的如何了?”

牧三途回:“会上厉害角色太多,我……尽力而为。”

樊见山道:“凭我父亲的人脉,可保你入决赛,但到了那,得靠你自己了。”

“多谢掌门。”牧三途拱了拱手,心内喜不自胜。

万万没料到,樊渊会提拔他,让他去盛会上争这进昭天楼的名额,预备来日前往荣州,这比留在松陵前途远大得多,一想到今后有机会与楼祺并肩,成为樊家幕后的支撑,牧三途便心血沸腾。

在樊见山眼里,樊家无论谁去参与盛会都一样,他道:“何必言谢,父亲选你是看重你的能耐,我打听过了,想进入前三甲,你熟悉的对手有陆昭歌霍天,临江越家和秋家的大弟子,当中还会不会杀出别的能人异士,且看运气了。”

捉妖盛会虽在临江开办,但汇聚势力太多,樊家做不到一手遮天。

岑冲在旁听得无趣,插嘴道:“霍天?说来,我好久没见过他了。”

牧三途道:“凌虚倒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当他淡泊名利清高自傲,这一有机会,他竟把门下两人都推了出来。”

上次为抓郝丽娘的奸夫,樊见山曾在城中遇到过霍天,两人一撞上便八字不合似的,互相看不顺眼,他道:“谁知他抽了什么疯,往常对霍天不屑一顾,这次居然转性了。”

突然的转变最难以捉摸,牧三途吃了口菜,顿觉食不知味:“无论有无他人杀入决赛,陆昭歌和霍天,必须想法子打败。”

可想想又觉无从下手,单一把斩妖剑,便非他能抗衡。

樊见山道:“你放宽心,陆昭歌当初在荣州,早得到过进昭天楼的机会,她自愿放弃了,我看她同我一样,未必会闯入决赛,你只需好好对付霍天。”

牧三途心里畅快了点,霍天多年来为何不被凌虚重视?不就因他法术平平,实力泛泛,他拼尽全力,应该能胜过他。

有樊家托举,岑冲觉得牧三途闯入盛会前三甲十拿九稳,笑道:“师兄,等你胜了,记得带我去荣州瞧瞧。”

“好,”牧三途轻手拍摸他头,“近来你大师兄在做什么?”

岑冲懵道:“我也不知,他好多天没理过我了。”

牧三途看向樊见山:“莫非因掌门不派他去,他生气了吧?”

问得无辜,嘴边若隐若现的笑却压不住。

他终于胜过王九阳一回了,这滋味,何其畅快!

樊见山懒得在意王九阳,道:“随他去,吃菜吧。”

岑冲见牧三途唇角笑意幽微,低头的瞬间,眼眸转了转。

巡过街,回到家,牧三途去了樊渊书房。

岑冲犹豫一下,悄然跟过去。

***

“掌门,三途求见。”牧三途在门外道。

须臾,屋里出来两个花红柳绿的侍妾,樊渊倦倦的声音旋即飘出:“进来吧。”

“三途,找我何事?”

意识到自己坏了樊渊的好事,牧三途确信他面上并无不悦,道:“属下近来发现些事,想想,还是得来告诉掌门。”

樊渊:“哦?发现了什么?”

牧三途跪地道:“是有关我师兄的。”

“他?”樊渊忆起王九阳,这次盛会,他派了牧三途去,王九阳也没异议,知晓自己往后需要留在松陵辅佐樊见山,便坦然接受了。

这些年,他对樊家还算尽心尽力,将来,他不会亏待他的。

牧三途故意说得迟疑:“并非什么大事,只是我偶然发觉,师兄前些时日老往后头白蟒峰里跑,来去还都避着人,瞧着不太对劲。”

余光瞄到樊渊眼神一顿,牧三途心知有望,再道:“掌门您说,白蟒峰是樊家禁地,他去那里做什么呢?”

樊渊撑着额,幽然道:“他去,自有他去的道理。”

牧三途听不出他是怒是喜,道:“那……需不需要我先去问问师兄,说不准他发现那山里有妖气,才去探查的,之所以避着人,是防止我们抢他的功劳,他毕竟从陆家出来的,此前在您身边始终战战兢兢,今次,您越过他,让我去参加盛会,他心里必定犯嘀咕,想除个大妖引起您的注意。”

话起作用,樊渊脸色渐黑,牧三途方住口:“掌门,属下是否说多了?”

樊渊盯看着他,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三途,往后去了荣州,多与楼祺长长见识,你的功力唬弄常人足够,对付我,还欠些火候。”

牧三途见被拆穿,尴尬笑笑,不过这么一来,他反而坦荡了:“掌门慧眼如炬,属下始终不满当年一招之差输给师兄,错失了樊家大弟子的位置,但此事,绝非蓄意构陷,还望掌门明察。”

比起王九阳,他的背景要干净些,樊渊还挺欣赏他这狡猾样,道:“你敢作敢当,我怎会怪你,此事我派人去查,你全力准备盛会的事,别叫我失望。”

牧三途今天来,也不是要借偷进白蟒峰之事一举搞垮王九阳,樊渊太难揣摩,他摸不准王九阳在他心里的地位,怕挑拨太过,会适得其反引火烧身,不如先在樊渊内心种下怀疑的种子,循序渐进。

听樊渊这么说,他知晓自己的话起效果了,道:“是!”

“出去了,在你师兄那,切莫露了痕迹,做人,凡事得学会把自己摘干净。”

牧三途喜道:“谢掌门教诲。”

他掩门离去,紫斋暗探从房梁处跃下:“掌门。”

樊渊正在思索王九阳的事,他现在让人把王九阳扣下,能问出结果吗?王九阳的鬼心思不在牧三途之下,若有意隐瞒,拿住他,恐怕正中他下怀,偷入禁地前,他必然早想好应对的借口了。罢了,先装作不知,待探清他进白蟒峰的目的,拿到真章再动他。

但凡与陆家有关,便留不了他了,自己眼里可揉不得沙子。

想清楚后,樊渊烦闷瞥过去:“又怎么了?”

暗探道:“掌门,属下不负所托,找到人了。”

樊渊一时愣住。

为了些个人恩怨和樊家前途,他需要把万人敬仰的凌虚拽下神坛,但抓凌虚的把柄难如登天,他不常到城内,听雨斋独立翻云岭山顶,外头有结界,里面人又少,樊家派去的探子行踪极易暴露,压根无法靠近,所以,樊渊找上了秦洄,想从内攻破。

秦洄在听雨斋多年,谈及凌虚,也是一问三不知,反复回忆,只道凌虚和霍天的关系有点怪异,其他的人实在没有半分疑点,樊渊只好着人从这个突破口去查。

废了大半年时间,可算有进展了,他道:“找到谁了?”

暗探道:“霍天亲娘已死,全家散尽,属下辗转多日,寻到了他家先前的仆人,霍天不久前也去找过。”

他也去找了?那便八九不离十了。樊渊道:“在哪找到的?”

“白城乡下,人被那小子打得半死不活的,还好我们去得及时,属下已把人救活了。”

樊渊在屋中逡巡一圈,满心热烈的激切方有所退却:“打得好,这样一来,你们从他嘴里问话很容易吧?”

暗探耐不住露出喜色:“自然,那老东西恨极了霍天,属下从他口中挖出了真东西,足够震惊整个松陵!”

樊渊要的便是这个,道:“什么?”

“霍天不是霍骁亲生的,是他娘沈香寒与野男人的私生子,打小抱回去养在霍骁身边的,十五年前,沈香寒又千里迢迢送霍天上了翻云岭,遗弃了他,回凉州后,霍骁举家搬到了白城,她也去了,过了几年,她因与那下人通奸,被霍骁赶出家门,病死在了乡下,此事是那下人葛二亲口告诉我的,千真万确!”

樊渊松泛摩挲下巴,能打听到这种阴私,比杀了凌虚还解气,想不到人前宛若谪仙的听雨斋长老,还有一段腌臜孽缘,他笑道:“那你说,霍天到底是谁的种呢?”

暗探望着他诡秘一笑:“葛二不知,属下也不知,可那凌虚和沈香寒非亲非故,收天资平庸的霍天入门,总得有缘由吧。”

樊渊身心畅快,舒缓道:“不枉你们为这条线索,一路跋涉到白城,敢把私生子养在身边,凌虚,我看你这回死不死。”

暗探问:“用不用属下把人带来,趁着捉妖盛会,好好闹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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