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漫没想到产品经理会这么忙。

几乎要与公司所有部门沟通、对接。从前，她只干设计的时候，几乎只与本部门同事、领导以及研发部沟通，现在为了产品，则要与每个部门打交道。

不过也不是全无好处，产品经理权限范围大，接触面广，她从上游产业链到下游渠道铺货，全都了解到了。

这让她对无人机有了全新认识。

从吉林市出差回来，她在家待了三天，一个周末用来休整，周一上班开会再开会，周二就出差去了凡境的工厂生产基地。

至于那盒黄金草，则被她夺了下来，挂到海鲜网站去买。

300块钱一盒，直接丢掉太可惜，让樊凌宇亲身尝试？程雪漫没有勇气，万一真的好使，搞得她明天下不来床怎么办？

樊凌宇当然也不会喝，他年轻，根本用不到这种东西。

当晚，两人趴在床头，研究着把东西挂到网上卖。

挂上去之前，程雪漫还研究了一下价格。这才发现，网上均价比他们这盒贵多了。程雪漫毫不犹豫标了500元，两天后顺利脱手。

而樊凌宇为了让程雪漫意识到，他根本不需要任何东西，当晚把人按在身下，用掉了三个byt。

最后喊疼了，他才停下。

在家歇了两天，再去上班时，程雪漫已经完全适应程经理这个角色，参与项目谋划例会，她因为晋升为产品经理，有了话语权，开会不再坐在最边缘，而是坐在了会议桌上，得到了发言机会。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周一下了班，樊凌宇加班回来就看到程雪漫在收拾行李箱，得知她明天要出差三天，感到头顶炸开一声雷似的。

当晚缠着程雪漫又要了三次，甚至在夜里提议，他干脆请假陪着去出差好了。

“我就在酒店房间等你，哪也不去，不会被发现的。”

程雪漫的回应是在他大腿根狠狠蹬了一脚。

在他耳边咬道：“怎么少了一天都不行？”

樊凌宇吃痛，却又觉得很爽，紧紧缠着她贴了上去，“恨不得天天跟你这样。”

程雪漫去出差了，回来后，去宋巍那汇报出差结果。虽然宋巍不会关心新生产线的落成，但现在她仍旧是她的直属领导，所以得向她汇报工作。

知道宋巍没有兴趣，程雪漫挑重点，花了三分钟简洁地汇报完毕。宋巍很满意，她没看错人，程雪漫堪当重任。

接着，她给了程雪漫两个惊喜，一是把严诗的设计，交给她去操作。这是很稳健的做法，严诗的设计风格，有很浓郁的凡境特色，让程雪漫打造严诗的设计，不管最后产品如何，都会有固定的消费者群体买单。

第二个惊喜，是让程漫雪自己招一个小助手，同时参与招聘新的设计师。毕竟程雪漫做了产品经理之后，公司的设计师出现空缺，急需人手。

设计部有两位资历老的设计师，因为这么多年没取得太大成绩，已经明确向宋巍表示，有意转到游戏事业部，而其他没有出过太大成绩的设计师，也产生了动摇。

而坚定表示设计无人机的，只有程雪漫和严诗。

所以当程雪漫从宋巍办公室出来时，心情是喜忧参半的。

严诗也一定早就知道，她看到程雪漫从办公室出来，不再是无动于衷或者视若无睹，而是投去了注视，注视里带着探问、关心和只有两个人能懂的类似惺惺相惜的情绪。

偌大的设计部，几十号人，真正热爱无人机的，没有几个。

很多人都只是为了谋生而已。

就像宋巍之前说的，设计师又不是只设计一种就可以了。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设计师可以设计很多东西，了解市场，琢磨琢磨畅销产品，画两张讨老板喜欢的图，似乎就完成了任务，若设计侥幸落地上线，就做实了设计师名头。

所以很多设计师会跨界设计各种产品，程雪漫想起了之前的网红设计师漓洛洛，她离开凡境后，消失了一个月，又开启直播，设计投影仪，不得不说，她真的很会找市场。

但程雪漫不想那么做，为了钱和名，迎合市场，蹭热点，推出一些挣快钱产品。

那与她的初衷背道而驰。

她为了成为专业无人机设计师付出多少辛苦，为了补足专业航空知识私下自学多少课程，她自己知道。所以她不会听从宋巍的安排，去参与报酬更多的游戏，她决定遵从内心，坚守在无人机领域，一直深耕下去。

可是，即使她内心坚定，也难免受到周围环境影响。

那么多人想要转岗到游戏事业部，真是出乎意料。这让她重新思考了一些以前没去注意的职场现实。那就是，很多人，甚至是大多数人，并不热爱自己的工作。每天早九晚五打卡上下班，也仅是为了糊口而已，一旦有了更好的选择，他们就会立刻辞职。

这是普遍而真实存在的现象，程雪漫一直知道，但此刻，因为领到了要招聘新人的任务，程雪漫不得不重视起这个现象。

并且在网上搜索，怎么判断员工是否喜欢自己的工作。

宋巍让她招聘一些新的设计师，她不想简单地通过学历与专业进行筛选，那太具迷惑性了。

她看着周围的同事，心里默默地想，这么多人，有多少人热爱眼前的工作，又有多少人只是为了糊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