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了半小时,也不见他发消息。
明天就得去补习班了,她想了想,不能再傻等了,设置了6点的闹钟,躺下睡觉。
第二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像有什么预感似的,她觉得樊凌宇还会给她发消息。
果然,他在后半夜发来三条语音。
“到家了”
“准备睡觉了”
最后一句,他说:“晚安,我想你了,梦里见。”
他声音也慵懒舒缓,细听,开头还有扯动被子的声音,程雪漫躺在清晨温热的被窝里想,这句话,应该是他临睡前,躺在床上说的。
她又把语音听了两遍,躺在床上深呼吸了两次,平复错乱的呼吸后,起床叠被,去补习班兼职。
接下来的两天,除了睡觉时间,程雪漫几乎每隔半小时,就收到樊凌宇的消息,吃饭了,玩游戏呢,睡觉了,哄孩子呢,去海边了,还会把一些风景照片发给她。
他发一条,程雪漫就听一条,但是不回复。
樊凌宇想的是,你没拉黑我,我就发。
程雪漫想的是,你发我就听,又不犯法,不听白不听。
两个人,一南一北,隔着两千多公里,特有默契地虚空过招。
樊凌宇开始活跃在朋友圈,每天在沙滩上、雨林里,追着各种鸟儿,拍照片,发朋友圈。
因为这种反常行为,他被室友们戏称为“鸟学家”。
樊凌宇不理,孜孜不倦地拍鸟。
还会分享在三亚吃到的黄焖鸡米饭,文案是:“不如东门胡同那家好吃,好想回去啊。”
程雪漫看着他的晒图,脸上带着她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一张照片里,一只蓝色的鸟特别好看,没忍住在朋友圈下问:“这是什么鸟?”
看到程雪漫消息时,樊凌宇正陪父亲下围棋,他右手看手机,左手执白子,看到她和他说话,激动地没拿住手机,掉到棋盘上,整盘棋局都被打散了。
他只能举手投降,说自己有急事,笑着跑了。
程雪漫发完消息就后悔了,可是,再撤回就显得心虚似的。她才不呢,把手机静音,放到书包里,走进补习班教室,看着孩子们小星星似的眼睛,她笑笑,坐下来,指导他们写寒假作业。
一个小时后,课间休息,程雪漫拿出手机,惊诧地发现,那条朋友圈下面,已经特别热闹了。
樊凌宇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她:“怎么不回我私信?”
让人难堪的是下面的“跟帖”。
黄雨盛第一个跳出来,她问“怎么不回我私信?”
然后就是詹怀宁、唐娇……还有竞赛小组其他成员,整齐划一地问:
“怎么不回我私信?”
随后,程雪漫就在寝室群里被公审了。
黄雨盛最心急,毕竟这可是她磕到的第一对cp:“程雪漫,为什么不回他私信?你们吵架了?怪不得樊凌宇这几天这么反常,整天在朋友圈里发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黄雨盛都不叫她漫漫了,看来她站樊凌宇,程雪漫忧伤地想。
“漫漫你们吵架了吗?分手了吗?”唐娇追问。
“漫漫,樊凌宇欺负你了?”詹怀宁最后问。
程雪漫不知道怎么说,只是连续回了三个“没有”。
然后收起手机,放进书包里,起身走进教室:“谁还有不会的吗?”
小程老师,走进一群小学鸡中间,开始激情答题。
兼职结束回到寝室,程雪漫收获了来自室友的一堆私信,全都是问她和樊凌宇的。她挨个解释说,自己没分手,只是太忙忘记回信息。
黄雨盛就说,那你赶紧回人家私信啊。
她正犹豫着,樊凌宇有一条语音进来了。
“你真的一点都不想理我了?”声音低哑,透着一丝性感。程雪漫头皮一麻,呼吸乱了一瞬。
喝酒了吗?点进他朋友圈页面,果然,晒了一张夕阳下一杯红酒的照片,配文:好景虚设。
樊凌宇是个理工直男,什么时候这么文艺了?程雪漫心里一酸,想了想,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能不能把那条朋友圈删了?”
樊凌宇秒回:“哪条?”
程雪漫:就是蓝色小鸟那条。
樊凌宇:我不。
程雪漫呼吸一滞,突然被气到。
电话这头,樊凌宇笑着点进朋友圈,把最新的两条朋友圈都删了。
之后,没等程雪漫回复,一个电话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