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猜到了,她依旧回敬况野的目光,一字一顿道:“那要不重新加个微信?”
很快,她如愿收到况野的消息。
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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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星沉,祝星晚推开摄影棚大门去上厕所,她还没来得及换海报拍摄的衣服,只穿了件米色的棉麻抹胸长裙,整张白到发光的肩膀线条平直,胸前深陷的锁骨,令人生出种一捏就碎的错觉。
摄影棚位处于大楼第十层,整栋楼的走廊黯淡无光,漆黑一团,祝星晚压根不知道厕所在哪,同样也不想上厕所,只是沿着一个方向漫无目的地走,窗外漫天纷飞的大雪像上了发条的水晶球,而她则是躲在无人阁楼里等人来抓的小朋友。
走了十几米以后,走廊后方终于响起男人的脚步声,祝星晚不觉加快脚步拐过走廊,她漫不经心地靠上冰冷的墙壁,等待了一会儿,直到那人脚步声逼近,她才抓着手电筒继续往前走,几秒钟过后那人终于追上她,祝星晚脚步放慢,在那人握住她胳膊的那一刻,她借着他的力气回头关掉了手电筒。
万物漆黑,无人的阁楼开始飘起大雪。
她鼻尖擦过那人的衣领,果然闻到一阵熟悉的味道,是深山雪松味,干净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古龙水香味,除此之外,只剩下祝星晚疯狂跳动的心跳声。
“跟我玩捉迷藏呢?”他声音缱绻着,带点懒散。
“黑灯瞎火,没被我吓到?”祝星晚和他维持着一种暧昧的距离,她感受到况野越来越近的呼吸,那么冷的天,他身上竟沁着整个冬天唯一的暖意,她指尖不由自主攀上他的胳膊,感受到他故意收紧的肌肉,跟着心领神会地笑了下,“那我抓到你了,况野。”
况野胳膊没动,握着她胳膊的手也没放,另一只手惩罚般弹了下她,语气像哄人,“装神弄鬼。”
她呼吸急促,声音轻柔勾人,决定开口问清楚,“昨天发的微信消息是什么意思?”
况野的脸离得更近了,淡淡睨她一眼,他试图想要看清她的脸,奈何走廊的角落太黑,怎么也看不真切,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鼻尖已经碰到她的额发,痒痒的,“你想问哪句?”
祝星晚无语地摇头,理所当然觉得他是成心装傻,二话不说转身就要往回走,只是她人还没走远就被他一下框回原位,“我昨天早上在和江轶打拳,照片拍的太快没拍到他。”
竟是乌龙,祝星晚失笑,她最近是真的傻了,“那是我误会你了?”
“误会?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况野掌心摩挲着她细软的小臂,烫得人发热,她只感觉心口上气不接下气了,况野见她没有回答他的意愿,改口道:“你思考过。”
思考什么,她才没想过什么老公的事,“没有。”
“那你已阅什么?”况野在黑暗里吊了下眉,“阅的是你想我当你老公,还是你以为我想当你老公?”
祝星晚:“……”
你玩绕口令呢?
“是我误会了。”祝星晚别开他的呼吸,脖子往后缩了缩,“你对谁都这样吗?”
“什么谁都这样?”况野问。
“一起看星星,一起爬山,还和女生离得这么近说话。”祝星晚握着他胳膊的双手松开,说,“是不是不管是谁的电话,你都能开高速去接她?”
况野:“……”
大哥,不是你抱着我不撒手吗?
她继续说,“这是什么每个人都有的流水线?”
“你直接说我是渣男得了。”况野懒得跟她废话,“周茉说的看星星,是我们大学社团组织的集体活动,我当时并不知道她在,而且我爬山的时候也没跟她一辆车。”
你吃醋啊?嗯?
他们距离很近,况野还没开口,呼吸先落下来,“李辞加你干嘛?”
“想要江轶手里的项目。”
“那你加了?”
况野话还没有说完,走廊的灯不合时宜的全部亮起,远处的高楼托着明月,摄影棚内传来欢呼呐喊,白织灯过亮的光线晃住两人的眼,他终于看见她的脸,祝星晚的长相是天生的演员脸,她的脸很小,眼仁大而饱满,清纯的表面下仍保留了冷漠的凌厉,所以比普通清纯的长相多了份叫人欲罢不能的韵味,更何况她很会挑他的软处拿捏。
祝星晚卖乖道:“冤枉,我没加。”
两个人距离很近,况野跟她拉开距离,祝星晚这才察觉他最近瘦了,抑或是这个妆造显得他脸型轮廓过分分明了,其实况野不化妆更好看,他背脊清瘦,体格高大,薄薄的肌肉,像一杯气泡充盈沁人的咸汽水,喝一口却凶险侵人。
按网上那些流氓话来说,他有种看上去就做饭很厉害,又拽又好说话,有不需要备孕就能怀上的气质。
“这辈子,我只主动加过你一个人的微信。”她态度诚恳,表情无辜,但眼底带着点狡黠和得逞。
又来了,渣女语录合集。
“这会儿你说的一套一套的,网络上怎么就会装死?”况野冷着脸,对她的所作所为颇有微词。
忽地,他眼前视线一滞,祝星晚跟上前补上他们之间的距离,半开玩笑,“这次是误会,我保证下次就有经验了。”
她再也不敢玩抽象了。
况野无可奈何,被她弄得心烦意乱,他锐利的眼低下去,像在诉苦,非常小心翼翼,可怜巴巴,“江轶昨天加了我微信,他说想要跟我做朋友,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挺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