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配海后,鱼塘养殖业的爱情故事,多得劲儿。”陆羡险些没接到火机,他唇间的烟卷儿火光一颤,方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们况野是纯情少男,那么多女人追他,他还能稳如老狗,这要是跟祝星晚误入歧途,不就是活生生的糟蹋了。”
吴微娜嘴边吞云吐雾,不忘讥讽他两句,“稳如老狗,你少侮辱人家哮天犬了。”
况野左一个周茉,右一个林舒,她又不是没看见。
“你是二郎神啊,管得着吗?”陆羡语气噎人,对不起了祝星晚,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像某些人哪吒转世,多出来的那二头四臂全用来左拥右抱了。”
吴微娜:“哪吒有三头六臂是本事,不像有的人一头二臂。”
陆羡表情到位,话里话外意有所指,“头次见渣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你懂什么?祝星晚跟江轶的婚约是应付家里人的。”半晌,吴微娜反应过来,“你套我话呢,陆羡。”
陆羡眼睛微亮,他就猜到另有隐情,况野,你小子最好给我请吃饭,“跟我说说呗,大导演。”
“滚。”吴微娜转身往外走。
“走了?”祝星晚回头拿充电宝,况野稳当地跟在后头,看样子还没聊起来,她去摸桌子上的帆布包口袋,“我手机没电关机了,刚才小鱼打我电话都没接到。”
“陆羡套我话。”吴微娜挽起祝星晚的胳膊,狠狠告状,“他想知道你和江轶的事情。”
“我和江轶?”祝星晚坦然提起,她本就没打算隐瞒大家,至少对况野是这样,“我和他其实就是青梅竹马,家里人撮合我们在一起,不过我们倒是谁也看不上谁。”
陆羡眼神示意况野,你快听啊,快仔细听啊,“假情侣?”
“嗯,我妈妈特别喜欢江轶,江轶的妈妈特别喜欢我,不过江轶喜欢林舒,不对,江轶最近喜欢林舒。”
“那为什么要公开?”况野单手插兜,他在口袋里摸到一个香烟夹,冰凉的触感刺痛他,他掏出来丢回给陆羡,“如果只是假情侣,何必要那么张扬。”
“各取所需吧。”她心想,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今夜的风吹散祝星晚的发,恰巧,她鬓角的发梢往他鼻尖飞舞,“从小到大我也没特别喜欢过谁,所以我应该和你一样,算是没谈过恋爱。”
“说这个干嘛?”吴微娜双手打开一听啤酒,“不管什么男人女人,真的假的,今晚上统统不如喝酒来得实际。”
“你不允许喝。”祝星晚抢过吴微娜手里的酒,琥珀色的眸子像石头,冥顽不灵的石头,她仰头灌了一口,小声凑近他耳朵,“别生我气,大不了以后我不做你粉丝了。”
“没生气。”他接过酒瓶往外走,天台的栏杆锈迹斑斑,栏杆边的白墙上青苔肆意生长,他懒散地倚在发绣的铁栅栏边,压根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我是你粉丝值得你这么不开心吗?”祝星晚依旧撑着张笑脸,有哄他的意味,“你之前明明答应我要做朋友的。”
况野回过头,祝星晚的脸近在咫尺,他冷着脸退回去,她漏跳的心也跟着他的退后而退后,他皱起眉头,“朋友之间可没有那么多秘密,为什么你有那么多秘密?”
她没个正形,“可能因为我是小青龙?”
况野:“……”懒得理你。
“可是我秘密都告诉你了。”祝星晚说话从不爱弯弯绕绕,“短短一段时间,你就已经知道了我的全部秘密,况野,你在我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存在,独一份的殊荣。”
“说得挺骄傲,你是真不把陆羡当人看。”况野出门的时候忘记穿外套,陆羡抽烟之前给他随意拿了件,陆羡的外套常年会喷各种味道的香水,他坚信人是嗅觉动物,所以他会根据不同的约会对象喷不同类型的香水,五花八门,东拼西凑的香味早将衣服腌入了味。
这会儿也把他腌入味了。
“你换香水了。”祝星晚低头凑近,她依稀还记得电梯里的味道。
况野用手指抵住她的脑袋,轻轻推开,“别以为你很了解我。”
“好吧。”祝星晚知道他在别扭什么,重整旗鼓道:“我对你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看我入圈这么多年,我要是对你有意思早就跟你告白了,所以我不会对你图谋不轨的,你放心吧,这点职业素养我还是有的。”
况野:“……”
他转身盘腿坐上矮阶梯,双手抬起比了个停,“你能不能少说话?”
说得没一句爱听的。
“要不?”
要不什么,要不你说点我爱听的?况野抬头望她,祝星晚站在他面前身后是半颗月牙,牙尖如同发簪盘起她的发。
很漂亮。
他又问一遍,“要不什么?”
“要不,我离你远点?”
况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