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道。”
祂毫不犹豫的回答。
没有世人所揣测的那么多东西,只是单纯的为了证道。
生来站在常人不可企及的道途,这是幸也是不幸,因为世界毫不保留的展开了祂的道,但当世界的道也走到了尽头之后,每前进一步,都需要祂自己摸索前进,验证。
“但你的道,不是他们。”
那么,又为什么会顾忌?到了太初元清的境界,世界的毁灭也只是毁灭,祂的道,即使毁灭,也不会受到影响。
第一次以形体出现在太初元清面前的光明之主笃定,但依旧没有解决疑惑。
面对疑惑,当初还是太初元清又不只是太初元清的神明站着世界的深渊最深处,无尽的道韵源源不断的外放,化作世界的养料,整个身体已经向着衰败转变。
面对近乎纯白的神袛,祂没有在祂的理念中过多干涉的意思,只是作为过来者,回答祂的疑惑。
“吾历经两世,一世道途通达,永驻太虚,力竭身陨;二世众叛亲离,沉沦无间,寂道将陨。”
“吾曾经,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执着于大道。”
神明垂下的双瞳没有波动,也没有正面回答问题,祂只是在娓娓诉说,仿佛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被一直护着的人背叛,终日在极恶之地生死挣扎,算计不断,以祂的骄傲,也不会委曲求全,当断则断,说得轻巧,但其中的艰辛,放在任何生灵身上,都是难以承受的,而祂坦然接受,视之如常。
初生神袛知道,祂在浮生一梦里见过,因此祂依然不理解。
因为在祂眼里,世间百态都是祂的造物,是祂更上一层的必经之路而已。
虽然太初没有记忆,但创世神独有的气息相互之间不会错认,那么,祂为什么要这么做?
“诸行无常,善恶磨练,证道之路,不由分说,兰因絮果,因缘际会,寂无所寂,大道还真。”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朝闻道,夕可死,世界的钟爱是因果,众生的祈愿亦是因果,证道之路,了断因果不过必经之路,为之寂道,只是归还。
这是最初的祂,为自己定下的道途,而这时候的太初为之验证。
“这是吾的道,也是吾之所求。”
披散着墨发的神袛抬手,将依旧有些迷茫的初生神袛送回祂的世界。
“大道唯一,毋复如一。”
这是耶和华最后听到话语。
这段经历,如同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在祂心底留下痕迹。
虽然祂因为创世的智慧理解了祂的道是什么,但彼时的祂依旧没有完全明白太初的道,因为在祂的认知里,世间一切,源自于祂,终焉也在于祂。
直到斐尔洛斯的到来,已经是光明至高神的祂才逐渐理解,借此机会,一越主宰。
在这样的因果下,斐尔洛斯最后默认了祂的猜测。
松了一口气的光明之主虽然直觉有什么不对,但很快就被游乐园的广播和呼啸的警鸣打断了思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摩天轮那里。
刚刚从摩天轮离开的斐尔洛斯:……
你以为祂为什么这么顺从的离开。
祂对观月白的智商没有质疑,但同样的,祂对于雅威的智慧也毫不怀疑。
不要看雅威对上斐尔洛斯和路西法的时候那么活跃,看起来很好骗的样子,那是因为对象特殊,真正能为了提高自己几乎把黑暗意识灭了,还为了后面的光暗平衡放任天使堕天再回来神战的上帝怎么可能是什么傻白甜。
只是疯的一面被那张光辉之貌和平时的理智掩盖过去了,斐尔洛斯绝对在祂的逆鳞上。
要不然,祂也不会因为路西法的话果断舍弃了“神蛊温皇”得剧本换成其他。
不要忘了,观月白现在是人,要是雅威真的下定决心去查那一点违和感,说不定还真的会让他们陷入为难。
但最后必定是以祂和雅威其中一个被封印结尾。
而祂们特殊的身份就注定,一旦祂们有一个对对方动手,相应神系就几乎可以宣布神战开始了。
所以,那位在摩天轮放炸弹的人类,你是不是路西法派来的。
观月白不知道这跟那位地狱之主有没有什么关系。
但他看见派那个人来的人了。
一个带着白色毛茸茸帽子,一个脸上有着王冠倒刺,特征过于明显,绝对是其中一个。
那个嚼着棉花糖的可以忽略,毕竟旁边有个泽田纲吉在,摩天轮上面有个一心为大众的警察,搞事儿也不会那么明显,估计这回就是一个帮手。
那主谋就是你了,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