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成是生灵之心,也是更为准确。
道长神情自若,看着停下脚步陷入沉思,周身开始出现一种莫名波动的好友,不紧不慢的说出了最后的话语。
“我一直在人间。”
“我一直在看着人间。”
“只是你深入期间,而我只是身在期间。”
那柄伞终究落下,素白的伞面依旧不染污色,但尘土依旧依附其上。
道长缓步而行,离开了波动的范围,撑着伞,静静的看着本来晴朗的天空乌云密布,雷雨汇聚。
劈下来的天雷并不多,只有七道,因为诃那只在此间待了七年,又有功德护体,又非飞升此间,所以只劈七道,威力不是特别大。
甚至比一般天道排斥的雷劫都有小。
道长默认般看着自家好友渡劫,从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哪怕他已经预料到之后的结局,哪怕只有他一句话诃那就会从那种玄妙的状态脱离,停止雷劫。
从诃那记忆苏醒的那一刻,越止就已经感觉到诃那身上有着本人都没有意识到的压力和违和感,直到他说出自己不是此间中人后,越止才明白为什么。
自从来到这里,诃那开口后,越靠近救下的那位仙神,越止就越能感知到冥冥之中天道的视线正在诃那身上汇聚,对他的排斥越来越大,但又好似在顾忌什么,犹犹豫豫的。
那位仙神身上有着天命的气息,诃那也有着天命的气息。
他自己也有,所以他也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如果不是天命之人刻意寻死,天道不会置他们于死地,只会潜移默化,让他们循着命运的轨迹而行。
天道的排斥有一部分体现在诃那说出的话语里,越止察觉到了。
诃那是越止的好友,是与他相处了七年的好友,又怎么会不知道越止心如明镜,是个清醒的人,而且是个清醒太多,看破太多,理智太过的人。
什么样的人,修的是什么道。
诃那不会两人都不是因为一己之私而干涉彼此道路的人。
但天道的做法让越止改变了不干涉好友心结的想法,本想借着这次的对话,加快好友解开心结的进度,只是没想到,似乎一步到位,让诃那直接悟道了。
因为七道过后,人也不见了,只有虚弱中强盛的道韵在告知他,诃那已经被送了回去。
大雨倾盆,那个身影所在的地方只余一片狼藉的废墟坑洞,撑着伞飘然回来的道长只看了一眼,留下一句轻忽如烟,下一瞬间就飘摇消失的话后就离去了。
“时间不可逆转,因果不可妄断。”
但今日,私心如此方才修复命轨,此后,除了他,恐怕再也不会有人记得,此间有过一个异界的白衣妖君。
如今这般回归正轨,与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