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所有其他的人都已经离开,只余下一对经年未见的亲兄弟在。
越止道长慢慢悠悠的把手里的剑放回皇帝身后的架子上,动作上带着嫌弃的感觉。
这毕竟只是情况紧急使用的剑,本就不是越止的佩剑。
“阿衡,你这么久不回来,这一回来就又要走了吗?”
天子一身支着脑袋,看着自家生气的弟弟,语气委屈。
“皇兄,若不是你突然来这一出,我何必这么赶。”
道长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子,慢吞吞的道。
“你就忍心抛下你哥哥,看着我麾下无人,劳心劳力吗?”
陛下自哀自怨的看着郎心似铁的弟弟。
“哥哥,说这句话的时候,想一想被我治好的那些人,再想一下被你压榨到头发提前白了的诸位大臣们。”
越止叹气,他的嫡亲哥哥是真的会来事儿,本来他的剧本只是来镇场子的背景板,结果因为他一时兴起,改了订好的走向,把帝释天都招惹了进宫,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咳,诸位卿家为国效力,怎可说我压榨他们呢。”
天子面不改色。
“哦。那帝释天呢?”
他能悄无声息的进皇宫可不是早就被看破的王安能安排进来的,这分明就是他哥哥好奇能把其他有反心的势力联合起来谋反的人长什么样子,故意放进来的。
越止道长神色冷漠,开始秋后算账。
“那只是意外,而且今日之事牵扯进来的上一辈也不少,那人本该是由上一辈的叔伯解决。”
天子端坐,义正言辞的辩驳。
他是真心没有想到作为这出年龄最大的一个,居然这么沉不住气。
不就是放出消息说自家弟弟要隐居山林,再不出来吗。
“呵,是啊,两位剑客背后的前辈你不是舍不得用吗。”
刚刚还在劝说他“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轮到他自己就怎么热闹怎么来了。
差点被吓到的道长在尘埃落定后突然有种委屈的情绪,表现出来的就是不假辞色。
都说皇家没有亲情,这两代都出了个例外,这两个例外还都是最受宠爱,很有可能继位的人。
结果一个跑去江湖,一个跑去出家。
当一个弟弟一身轻松的回家看望哥哥,却发现自家哥哥前脚还在教育自己注意安全,后脚就把自己放在最不安全的环境里,这种处境还是他自己安排的……
哥哥显然也知道自家弟弟生气了,讪讪一笑,十分自觉的哄着,半点没有皇帝对王爷的忌惮。
对于彼此来说,他们只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