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神色的天子语气玩味的道。
“如此,王卿家就拟旨吧。”
说罢,轻飘飘的将传国玉玺抛给掌监,看着那动作中都透着一丝丝的嫌弃,在天子本人看来,都是印玺,还不如他曾经看到过的的那一枚呢。
无视包子似的掌监一脸惶恐无措手忙脚乱的动作,天子一拂衣袖,象征性的问了句话。
“诸位可还有事儿?”
话语中透出的不耐烦让心生百态的文武百官收敛了神色,垂头不语。
这位只是昏庸随性,不理朝政,可不是傀儡,情绪都外露的这么明显了,傻子才会开口,而傻子,也不会还站在这里了。
天子慵懒的半垂着凤眸,不着痕迹的在文武百官身上看了个来回,又收回视线,挥了挥手就直接退朝走人了,丝毫不顾及底下众人。
天子率先离开,底下这群人对大汉皇权本就不多的敬畏顿时褪去,几位文官理了理衣袖,不屑的瞪了武官几眼才转身离去,余下的人也是相看两相厌,纷纷拂袖而去。
未央宫中,偌大的宫殿只余下两人。
换下帝服,一袭白衣的天子漠然的执笔书写着什么,身旁的大掌监端着一杯茶香袅袅的热茶,白白胖胖的脸上满是慈爱与恭敬。
天子以御笔笔杆不规律的敲了笔洗四下,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银面的暗卫悄无声息的单膝跪在殿下,一旁看着的大掌监对着这一幕可为目不斜视,习以为常了,连手里端坐的茶更是连一丝波纹都没有荡起。
天子慢慢悠悠的将丝帛封在一卷青铜卷轴中,修长的指尖轻松的在光滑的表面刻上暗号,随手扔到暗卫举在额前的双手上,意简言赅的道:
“童渊。”
暗卫收好卷轴,行了一礼,下一刻便如影子一样消失不见。
大掌监将温度适宜的清茶轻轻放在案上,重新拿起别在腰间的拂尘,笑眯眯的道:
“陛下,太后与十常侍近日对于您空置后宫一事,颇有想法咧。”
天子波澜不惊的饮了一口茶,淡定的递了枚令牌过去,示意大掌监自己处理就好。
跟个白面团子一样的大掌监笑眯眯的结果,弯了弯腰便退下处理了。
好歹咱家也是看着陛下长大的,其他的事儿他帮不上什么忙,也总不至于让后宫这些腌臜事儿让陛下不高兴。
大掌监离去不久,伏案疾书的人似是感应到什么,舒缓了眉目间的清冷,化作散漫而风雅的神情,像极了某位故人。
空旷的大殿之上,女子特有的脚步声逐渐放大,轻灵中带着一丝急促的意味,直直的向着天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