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萧韶慵懒的靠着床边,白衣微散,露出精致的锁骨,一手执棋子,一手喂团子,阳光之下,烨然若神人。
一身红衣的衣斐端端正正的跪坐在不远处,妩媚的声线难得正经起来,细看佳人,耳廓微红,勾魂夺魄的双眼不敢直视眼前人。
规规矩矩的禀报完其它事物后,菱唇一咬,磨磨蹭蹭就是不说昨夜的事。
萧韶落下一子,半是无奈半是好笑的道:“胡夫人意下如何?”
萧韶向来不喜强求,弄玉之事还需胡夫人与李开心甘情愿,故而才让衣斐走一趟。至于李开那边,自然也是派人问了过的。
“自是愿意的,主上~”
衣斐嘟着嘴,小女孩撒娇似的靠近了些,正事完了,余下的时间主上也不会与她计较。
“说吧,何事。”
萧韶含笑,索性把棋子放下,专心逗团子。
“您,您莫不是看上了弄玉姑娘?”
衣斐犹豫了会,干脆闭上眼睛一股脑儿的说出来。
萧韶手上的动作慢了一下,有些迷茫,他的下属怎会这样想,难道他动作这么引人误会?
“其实,其实只要主上想,属下等可以……”把她带回来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跃而下的以乐弄乱了整齐的秀发,衣斐睁眼望去,玉手想把团子拿下来,又怕把它弄伤,不敢用力,只得委委屈屈的叫了声‘主上’。
“回来。”
萧韶招了招手,把以乐哄了回来,抱着安抚,几个团子里就以乐最是通人性,敏锐的觉得衣斐的话对自己不太友好,果断动手。
“不曾。吾记得,吾说过原因。”
为何这样想。
萧韶有些无奈的道。
“主上本就不惧因果,为何这般妥善体贴,往日里,您不是不喜麻烦吗?”
衣斐眼中明晃晃的写着好奇。
萧韶的属下要么是他在萧家从小培养的,要么就是无意识间救下的,对他绝对的忠诚。
倒不是没人对他心生爱慕,只是某人生生把这种感情扼杀在摇篮里,但无论如何,萧韶护短的性情总是让他们心生依恋。
故而好不容易有了弄玉这个特例,属下即是心酸又是欣喜,觉得自己主上身边有人后便会多几分喜悦,才把最小的高层派来问问他的态度。
“莫要乱想,不过是用了‘斯年缘’罢了。”
哪怕那对双方都有好处,但终归不是双方情愿的,萧韶低下头,‘看了看’抓着他头发的以乐,什么都没说,只是揉了揉毛茸茸的脑瓜子,纵容的移开了视线。
“衣斐明白。”
听后,衣斐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遗憾,伸手整理发丝后就沉默了下来。
门外,一道慈祥的身影恭敬的敲门,苍老的声音道:
“主上,行程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一刻钟。”
萧韶清淡的回答,让衣斐随管家一起下去,自若的把缠着自己的团子轻巧的放在拂晓身边,悠悠的去屏风后更衣。
马车辘轳远去,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渐行渐远,前往了结一桩,陈年旧事。
几日后,萧家一处隐秘的别院,低调奢华的马车不紧不慢的到达。
为了防止变数,萧韶撩开车帘,走下马车,亲自动手布下记忆中的阵法。
随着手中法决的变动,微弱的银光勾勒出奥妙的纹路,将别院范围包裹。顿时,阵中一切都被封锁,人,无路可逃。
衣斐等七人迅速将萧家别院的护卫制住,在把一个衣饰华美,姿容与萧韶,不,是与其母萧家前嫡夫人,有几分相似的男子擒下后,一个黄衣丽人娉娉婷婷的走了出来。
优雅的对萧韶行了一礼,绝美无邪的脸庞带着一抹微笑,好似三月春风般醉人,清脆如珠入玉盘的声音道:
“许久不见,兄长便是这样对小妹的吗?可真是让芸伤心。”
“如尔所见。”
萧韶清淡的道。
“唉,兄长一如既往的无情呀,只是您把小妹的夫婿如此对待,可不大好吧。”
萧芸笑意妍妍的说着,对于眼前一幕丝毫没有害怕的感觉。
“那又如何。”
萧韶既不放人,也不觉得萧芸的反应有什么不对,他教过的人,若是没有这样的胆识,他倒是要怀疑自己了。
“其实,芸对于兄长能寻至此,也是佩服的。”
萧芸看到萧韶不咸不淡的反应,有些挫败,今天的情形在阵法布下时就已经注定,谁让她最大的底牌已经废了呢。
“芸,有一个问题,想不透,还请兄长赐教。”
即使败局已定,萧芸仍是从容应对,像极了还是萧家少主时的萧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