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人医生狡辩道:“我们可没有虐待,你再这么说的话,我们可是要告你诽谤的!”
高茜嘲讽道:“没有吗?那她身上的绑痕、青紫,还有肩膀上的手指印是怎么回事?她失踪了这么多天你们都没有通知家属又是怎么回事?”
高茜放开时青果,站起身来,言辞越发的冷冽:“你不是要告我诽谤吗?可以。在那之前请等我的律师函,我要告你们虐待病人,并且没有看护好病人导致病人走失,还没有尽到及时告知家属的义务。不知道你们这样玩忽职守还想推卸责任的疗养院,法官会怎么判?舆论又会怎么看?”
白人医生脸色变了变:“没有证据乱说,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高茜道:“她身上的伤痕不就是证据?这楼道里有监控,你们刚才怎么将她按倒的,又是怎么要给她打镇定剂的,全都记录了下来。”
顿了下,高茜继续道:“还有,她是什么时候走失的?而你们有没有尽到告知的义务?相信监控和通讯记录也会给法官答案。”
白人医生死死地瞪着高茜,不知道是怕真闹到法庭,还是怕失去时青果这个摇钱树,毕竟她误以为高茜是时青果的家属之一,可以决定是否让时青果继续留在疗养院,总之白人医生很快就识趣地妥协了,还挤出了一个职业假笑。
“我们对病人当然是十分关心的,病人无论是心理健康还是生理健康于我们而言都至关重要。这次都怪我这两个伙计太过紧张,这才导致了误判,我保证他们以后不会再乱用镇定剂,并诚挚的向您和时青果女士道歉。”
这样的道歉到底有几分诚意,高茜心知肚明,她看着那两个黑人收起了镇定剂,把时青果从地上架了起来,动作比刚才温柔了一些,可总体还是粗鲁的。
白人医生显然想速战速决,紧接着又道:“今天真是麻烦你了,那我们就告辞了。”
白人医生示意了下那两个黑人,率先走出了公寓楼。
两个黑人也架着时青果大步流星往外走,只是他们那架势不像是架人,倒像扛着货物,时青果在他们中间摇来晃去,两脚都悬了空,干瘦的仿佛只剩下了一套病号服。
即便是在高茜面前做样子,这样子做的也算不上温柔,等到了车里还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的对待。
时青果从头到尾都没有丝毫的挣扎,只是始终看着她,哪怕被架走也还拼命地扭头看她。
高茜看着他们走出公寓楼的大门,死死攥着行李箱,攥得指节都泛了白,直到他们上了车,再也看不到了,这才转身进了电梯。
拖着行李箱走到家门口,拿出钥匙开门,钥匙还没插到钥匙孔,她的视线突然落在门板上,门板上有明显抓挠过的痕迹,隐约带着点血迹。
那门可是金属门,凭人类脆弱的指甲,轻易是挠不出痕迹的,这得是挠了多少下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印记?
所以,时青果指尖那些伤,那翘了一半的指甲,是因为挠了她的门?是因为想见她?
高茜的视线在那门上停留了片刻,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手脚逐渐冰凉。她抿紧了嘴唇开了门,行李箱拖在地面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房间,仿佛也回荡在了她空荡荡的心底。
已经多久没有感觉这么难受了呢?
这些年高茜的心里只有工作,再没有其他,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对什么产生感觉,无论是恨,还是爱,亦或者是其他激烈的情绪。
可是这一刻却有什么在她的心底疯狂的滋长,她突然有种控制不住的冲动,无关爱恨,只是冲动,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回拨了疗养院的电话。
“把时青果给我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