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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切都是平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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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提前收到手下消息了,亲眼见到施仁恒的样子,施行义还是不可避免的颤抖。

是因为什么呢?自卑,恐惧,抑或是……

持着正人君子之风的施仁恒,先是恭敬的行了个礼,“二哥。”他唤道。

似乎两人没有隔阂,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哈哈哈哈”,施行义失态的大笑,是了,他面对这个三弟并不是只有自卑,恐惧,还有欣赏。

他可是很期待他三弟回去,把那位高高在上的兄长碾进尘土里。

虽然这份欣赏,也源自他的妒恨就是了。

施仁恒冷眼看着突然发癫的施行义,严肃的立着。

施行义摇摇折扇,“怎么,三弟有什么要求啊。竟然穿上了宗门的衣裳,代表着你想重拾施家继承者的身份了?”

施仁恒闻言不装了,挎着冷脸,“不稀得那个身份,穿成这样不过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好跟你好好商量商量。”

施行义摇摇头,“可我不想跟个不相识的散修商量,当然如果是我的三弟,我自然是乐得的。”

施仁恒直接亮剑,剑指施行义喉头。

挑眉,语气缓缓道:“你应该愿意商量,同我——一个不相识的散修。”

护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剑光闪过,剑气就划开一道裂痕在脚边。

直面剑锋的施行义,感受到剑上蕴含的剑气,惊愕僵直。

无人敢动弹,仿佛他们只要有稍微动作,就会丧命一般,此刻支配他们的是施仁恒。

施仁恒收起剑锋,只是简单反问:“商量?”

施行义的喉结滑了滑,他低头冷汗从额角滑落。

不过瞬间,他又拿起先前的悠然,摇着折扇,眯起眼睛,和善的说:“能与强者沟通也是我的荣幸。”

施仁恒不想看施行义的表演了。

他讲清他的诉求:将他带进惠均门。

施行义仿佛忘却先前的威胁,笑眯眯的打探。

“我此次来惠均门是受家主之命,慰问归苦真人。你呢?进入惠均门,所为何事?”

施仁恒对施行义的打探丝毫不在乎,心中诽谤:谁知道?那破令牌没反应,那天道也不吱声。

嘴上敷衍:“就溜达一圈。”

施行义笑容微凝,握紧扇骨,“你这一通折腾,就是为了……溜达?”

施仁恒睁着死鱼眼,平静与施行义对视。

施行义率先败下阵,收起折扇,“好吧。就当是这样。”

他审视施仁恒一圈,思索一会儿,用扇指了指施仁恒,“要我带你进去,可以。不过,你可得换身行头。”

灰头土脸的施仁恒合理怀疑这里有施行义的刻意报复成分。

施仁恒掸了掸灰色麻衣,不是很理解的问:“就算是作为小厮带进去,也不用这么寒酸吧。”

施行义笑眯眯的装傻,“什么?小厮不都这样吗?”

施仁恒深吸一口气,心中劝慰自己:这些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任务,还有回去。

想起旧人的笑颜,施仁恒就坚定了心神。

远在霖仙门被挂念的人是否也有同样的心思呢?

笑呵呵的颜庭玉正打算牵着新来的小师弟去下一个试炼秘境。

刚从魔剑切尽的试炼秘境中出来的贾世初用双臂抱紧自己,微微颤抖的跪在地上。

虽然身躯在颤抖,但他依旧维持着冷淡的表情。

一点也看不出刚刚经历了剐肉剔骨。

当然,也看不出笑容满面的颜庭玉有着同样的经历。

试炼塔中陈列着各式各样法器灵宝,每件法器都有专属秘境可以挑战,通过挑战并且获得法器青睐者,可借用法器,随心意召唤。

颜庭玉与贾世初刚刚进入的是魔剑切尽的秘境。

简单粗暴,就是被切尽的剑气切个爽还不死不疯就可以通过了。

补充说明,秘境中会受伤会死亡,但出了秘境就不会有任何影响。

啊,此处影响不包括痛苦和恐惧。

贾世初身躯直抖,是因为身体依旧记者被一点一点切割的感觉,神经止不住的颤动。

问颜庭玉为什么没反应?

切惯了,颜庭玉试炼塔大大小小的秘境都玩了个遍,当然,没一个通关的

这切尽也玩了好几遍,这次也没意外的失败了。

贾世初看待颜庭玉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颜庭玉兴致勃勃的指着前方,“来吧,小师弟下一个,下一个!下一个!”

贾世初晃悠着站起来,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向前方走去。

颜庭玉望着悬挂在墙上的切尽,撇撇嘴,挠挠头,一边走一边嘀咕:“又没过,明明他都过了。到底怎么做到的啊?”

……

魔剑切尽出世,凌乱磅礴的剑气乱舞,人就如同纸片一般,被撕裂。

辉煌的大厅,霎那间,一片血肉模糊。

飞溅的血珠与肉沫,切尽发出愉悦的轰鸣。

施行义带着保命法宝,苦苦支撑,但那层保膜也马上要在暴烈的剑气下碎成丁了。

施仁恒一边忍着头疼一边躲着剑气。

他死捏这亮着金光的令牌,又一次想捏碎这个破东西。

是的,场面变成这样的元凶,就是这枚令牌,还有叽叽喳喳的天道。

事情是这样的:

灰扑扑的施仁恒进来惠均门结界之后,就挥手告别兄长施行义(礼貌说法),独自行动。

然后凭借轻巧的身法,还有可以避免神识扫描的敛息丹(颜庭玉炼的丑丹),完美神隐。

在惠均门大致逛了一圈,没有丝毫收获。

令牌像假的,天道像死了。

本以为无功而返的时候,转机来了。

在经过院亭中一座平平无奇的假山时,木牌突然“活”了过来,飘了起来。

然后七扭八歪的飘走了,不明所以的施仁恒赶忙去追。

不知怎么,竟跟着到了一个圆形法阵,随后阵起,就到了一个宽阔的广场中央,广场被漆黑的铁链和石筑的瑞兽包围着。

广场立着许多修士,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

虽然施仁恒现在神隐了,那木牌子可没有。

它大摇大摆,十分嚣张,吸引了不少注意:

“咦?这什么东西。”

“不知道,看着没有任何灵力的样子,怎么飘起来的?”

“等等,这东西飘着的方向是——小辈拜谒尊者的殿堂。”

“是不是外来仙者的灵器来寻主的,不要紧吧。”

“不行,尊者嘱托过,一旦拜会开始,不得任何打扰。快追!”

施仁恒跟着追赶木牌的人流,已经无力吐槽。

那群修士最低也是金丹,却怎么也捉不到那个摇摇晃晃的牌子,眼看着快到殿前了,急的什么法术都施了出来。

嘭! 强大的法术一起轰炸,翻滚的尘烟退去,不见牌子影子。

“呼,还挺难搞。”

“火气一上来,用大招了,怎么办,万一真是里面仙者的灵器怎么办。”

“哼,是有如何,咱们是为了遵守尊者的规矩。无论那群仙人外面有多显赫,在惠均门,尊者才是第一。”

众修士以为已经被炸的渣都不剩的牌子已经逃回了施仁恒的识海,完好无损。

施仁恒:……

他倒是才知道,原来这破牌子还能放识海里。

那群修士一位事情解决了,嘴上说着散了散了,却不想意外发生。

殿堂的木门伴随着一声,咔嚓,破碎成一块块儿落了。

众修士傻眼了,呆呆的站在木块儿面前,望着殿内。

殿内是一群单膝跪地状的仙人,他们正朝着殿内中央的床上尊者表达敬意。

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打断了,立马起身戒备,却没想尘烟与木石退去后,竟是惠均门的弟子。

一位年轻修士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手:“原来咱们这么大威力吗?”

一位下巴脱臼的修士,用手拖着下巴,惶恐的说:“不可能啊,殿堂有尊者部下的结界,咱们哪有那本事,能轰开尊者的结界。”

殿内仙人,立眉,斥声:“这是想造反吗?”

造成事故的元凶,解开结界的令牌,在施仁恒识海骄傲地抬起(并不存在的构造)胸。

施仁恒:……

一时间场面有些荒谬,痴呆的痴呆,生气的生气,心累的心累。

大殿中央的床幔传来,归苦真人的声音:“不要装神弄鬼,混队摸鱼了。”

随后,一支干枯骨瘦的手伸了出来,手上的黄铃伴随着动作清响。

只是手指轻拨,一股磅礴灵力散开。

被灵力扫过的施仁恒顿时现行,令牌也从识海中弹了出来。

牌子金光大闪,空中浮现金字:归苦地,杀归真。

金字又大又闪。

殿内外修士齐回神,看着金字,又看向灰扑扑的施仁恒。

施仁恒,想骂,但素质高,没骂。

忍了一会儿,大声说:“别闪了,还闪你……”

如同平静的湖面突然砸进一个巨石。

登时,先前轰过牌子的法术都向施仁恒招待过去。

躲,当然是躲不过的。施仁恒持剑咬牙打算硬挺。

脑海中的天道治好了哑巴,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说,“你用霖仙门带出来的仙器法宝呀,不用,就死喽。”

施仁恒想喷它,哪带什么法宝了?

脑海中闪过魔剑切尽的试炼。只是一瞬,魔剑切尽应意而来,带着愉悦的剑鸣,剑气与法术对轰。

魔剑切尽出世。

霸道残忍的剑气更胜一筹,殿外的修士首当其冲,化作血的烟花,为魔剑切尽的到来庆祝。

通过霖仙门的试炼并获得灵器认可后,可以借用该灵器,但此灵器并不为借用着所控,而保持秘境中的状态,即跟着曾经旧主的记忆。

魔剑切尽的旧主,一位罕见的成功登神的魔修,魔修在成神前顶着天雷去问剑锋踢馆,切了个爽后,把粘满了修士血的切尽甩一边儿去,踏上成神阶。

魔剑旧主习惯把除了他自己意外的所有喘气儿的都切了。

切尽同样有这样的习惯,一视同仁的,将万物切尽。

这里可不是霖仙门的试炼秘境,不会伤口复原,也不会死而复生。

在魔剑的剑气下,众生平等的狼狈。

无论是召唤魔剑出来的施仁恒。

还是来拜见归苦真人的各大家弟子,他们龟缩在法器和护卫身后。

金丹修为被当菜切,元婴拼家底,法器丹药死磕。

归苦真人身前的幕帘也被切割露出真正的面目。

帘子里面是归苦真人,应当如此才是。

可里面是一位濒死之人,骨瘦如柴的身躯上有复数的黑洞,黑洞似活的一般,缓缓的旋转,像是会吞噬的漩涡。

腹部,手臂,包括脸上,大大小小,诡异非常。

他要死了,这是所有人看见这一幕心中的想法。

一时呆滞失神,却被切尽的剑气拍回现实。

无人在意了,因为人人自危。

除了施仁恒,他还有任务在身,不得不在意。

切尽自然也没放过归苦真人,但是归苦真人的床附着结界,没切动,就切碎了帘子。

它就没继续执着,毕竟它的旧主就是这样的,切容易切的,才能切爽啊!

短暂且漫长的半个时辰,切尽嗡嗡的表示它的愉悦,在施仁恒身边绕了一圈,像是感谢他的招待,然后退去。

躲剑气躲的气喘吁吁,浑身挂彩的施仁恒,沉默。

不知为何,感觉除了沉默,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表达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要是他可以说脏话就好了,这样好歹可以发泄一下,但可惜为了审核通过,他是一个有素质的人。

显眼包令牌又躲他识海里去了,天道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指挥,指示施仁恒快动手。

施仁恒有点怀念起“死”令牌和哑巴天道了。

保留住一命的人抓紧调息同时戒备的看着施仁恒。

有人捂住残臂红着眼睛大声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目的呢?”

同样苟住命的施行义也同样心中愤懑地斥骂施仁恒,这是你嘴上说的溜达?分明是踢馆的,顺便也把我杀了是不是。

就是想让我把父亲交代的任务搞砸,一直被你们踩在脚底,是不是啊?

陷入阴谋论的施行义,眼中的恨妒犹如黑墨晕染。

都这个局面了,怎么办?

施仁恒心中也在骂:破令牌,你悄悄说啊,我好歹能来个暗杀,毒杀,怎么杀不是杀。非得在人家老家顶着一堆金丹元婴修士说吗?

天道听到他的斥责很是不解,“正道剑士不是一直有光明正大的理念吗?”

“跨阶杀敌不也是剑修的日常吗?”

施仁恒无语凝噎。

他脑筋一转,抹了一下脸上切尽剑气的划伤。似癫似狂的大笑。

“痛快!应该在来一次的。”他语气透露出他未能的到满足,声音带着癫狂的沙哑。

听了这话,好不容易苟住命的修士,都心里一寒。

施行义率先反应过来,吩咐护卫先撤,临走看了一眼,端坐在床上的归苦真人,冷嘲一声后溜之大吉。

前来拜谒的大家子弟纷纷携着活着的眷属随从逃之夭夭。

惠均门的子弟还在咬牙坚守。

装模作样并且唤不出来切尽的施仁恒,心中默念:看来得在上把劲儿。

他笑呵呵的却阴冷的说:“别走啊,啊呀呀,都跑了,我怎么杀呀?”

“嗯?是不是啊。”施仁恒脸上带血,笑容满面的看着还留下的修士,眯起的眼睛带着冷意扫过他们,沙哑的问道。

一位长老挺身而出,他挥衣袖,吩咐其他人先撤。“我已是元婴大盛,可以临阵化神,你们先撤,留在这里还要留出精力保护你们。”

于是殿内修士又走了一波,殿内只剩下长老,归苦真人还有施仁恒了。

本来切尽切的活着的就没剩几个,现在切尽又吓走几个。

切尽真好,比竟添乱的令牌和天道好。

施仁恒维持着癫狂的表象,心中带着安慰夸着。

已经跑了的一位元婴修士,带着颤抖哽咽:“可恶,明明看那小子不过金丹初期,怎么……”

他的同伴像是失声很久后才找回声音,沙哑孱弱的回应:“肯定是伪装,那剑气,分明是化神,长老,呜呜呜……”

金丹初期,没有伪装,唤不出切尽了的施仁恒,看来这长老是吓不跑了,就不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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