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如何開口。
"我娶妳吧。"將軍在說什麼?他要娶我?他竟要娶我?
"自戰場那一日,我動情了。"我:?
"近日總避著我,我才發現,你似乎是我唯一能談心的人。"那雙眼溫柔,卻仍帶征戰多年的戾氣。
其實,我覺得吧,也不是不行,湊合著過吧。
"將軍您,"我頓了一下:"容我緩緩。"
門口傳來一道熟悉又不算熟悉的聲音。"嫁吧,他當是傾慕妳許久。"
祖父從外頭走進來,原要起身拜禮,適才發現,竟渾身無力,也是,那一劍傷了心脈,連太醫能保下我都是神跡了。
"恕靜雪身子不適,無以見禮,來日定像祖父請罪。"我的眼眸為垂,輕抿嘴唇。
祖父伸手朝我肩上拍:"沒事,之後的責罰免了。"
我:?發生了什麼?
"唉唉,麻煩將軍迴避下。"然後將軍走了,哦......這麼聽話,好像哪裡不對,嗯,倒也無妨。
"詛咒的事,嗯,我知道了。"這下愣住的成了祖父,我都知道,那他豈不是,白來了?
祖父輕咳一聲:"靜雪啊,詛咒到了,提前結束了。"
我見他又長嘆一口氣,原來我的九死一生,換來了詛咒提早結束,靜靜凝望著自己纏著白布的雙手,也不知是喜是憂,同理,這幾年自己一直在受傷,也許也是因為報應盡數落在了我身上。
我也嘆口氣,祖父則露著口牙:"年輕人別天天唉聲嘆氣!"哦,這詛咒破了,他倒也不嚴肅了,這點倒挺好,應該......吧。
"這門親事應了吧,妳且問自己是否也動了心?"
動心?似乎沒有,我對他的,多是尊敬之意,他是救我於水深火熱的人,其他的,不知如何說。但也確實,是倒如今,這親事應了倒好,省的曹清安一見我就臉紅。
思及此,我點了頭,都行吧,反正我的復仇之計差不多了,剛聞,沈暮燁後因謀害朝臣,被下令斬首示眾。
然後祖父又匆匆交代幾句,人走了。而將軍又進來了,我這沒有人守院,倒方便了他人進出。
"知遇之恩,無以為報。"我將手一疊,放在身前。
"那日醉酒,是真。"多年前的那日嗎?原來他竟念了我如此久?頓覺自己愚笨,朝夕相處,竟也沒能看出來。
我輕笑,眉梢微揚:"將軍承認了~當日我原是打算直接離開,是你的謊言讓我留了下來,如今承認,就不怕我離你而去?"
將軍沉默半晌,說:"我相信你不會,畢竟,我陪了你兩年,罰過你、教過你、嚇過你,和你上過刀劍無眼的戰場;看過邊疆的初雪,我敢賭你不會離我而去。"聽到他的回答,我輸了,好吧,他猜對了,我的確不會。
此時,不知是誰嘴快,將靜雪燃燁之事告訴了皇帝,皇帝表面上淡定,實則心中亂了套,他是喜歡靜雪的啊!竟被自己的臣子搶先!怎麼都嚥不下這口氣,細想,還是嚥下吧,一個是自己心儀之人;一個是曾在朝堂出言保他一命的愛臣,總不好撕破臉,但在想想,心底酸溜溜的,兒少時的白月光被人截胡了,皇帝默默跟自己發飆,卻又不知如何阻攔,是他不夠大膽,怪不了別人。
一個侍衛進了書房:"稟皇上,周國攻上了北邊。"
皇帝一陣沉默:"去臨雪院找沈將軍,讓他領兵,兵部寧靜雪即刻派兵支援。"
消息傳到臨雪院,我笑了,也哭了,我怕他出事,怕他......死。
"靜雪,答應我,若我活著回來,便是天定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