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温语槐就通过了好友申请。
“?”
顾嘉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昨天晚上她睡得太晚,半夜睡不着,像是失落的游魂一样趴在床上,随手点开了一部电影,播到入眠。
醒来的时候感觉头晕目眩,好像是又起烧了,嗓子感觉很难受。
她喝了点牛奶,又吃了片退烧药。
看到这条消息,已经到了中午,顾嘉宝有些意外。
昨天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但没想到这个号温语槐居然还在用,这么多年过去,连头像都没换过一次,没有任何变动,她以为早就弃用了。
她回复:“我是顾嘉宝。”
没想到对方很快回了。
“我知道。”
嗯?知道?
也是,温语槐的头脑聪明,估计这对于她来说也没那么难猜。
“之前不是说要还手表么,我周六周天都有空,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过去还你。”
手机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但却迟迟没有消息跳出来。
过了一会儿,顾嘉宝才收到回复。
“今天吧,下午四点。”
“好。地点在哪儿?”
“映象A座,咖啡厅。”
“嗯好的。”
顾嘉宝洗了澡,换了身衣服。
对着镜子试图提起精神,但是好像控制不住起烧,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吃了药也无济于事。
她顶着晕乎乎的脑子出门,乘公交车到了地方。
步行几百米走进了那家咖啡店。
她提前了十分钟,可没想到温语槐已经到了,正坐在靠窗的位置,视线似乎盯着路边的行人,她似乎总是这样一副开心不起来的样子,阴郁,难以靠近。
顾嘉宝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侍应生走了过来,微笑道:“温小姐,今天想要喝点什么?”
温语槐看了眼对面的顾嘉宝,“一杯冰美式,一杯拿铁,多糖。谢谢。”
时隔多年,顾嘉宝没想到她还记得。
也许是这些旧习惯的缘故,顾嘉宝突然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还要拿回这块表?”
对面的温语槐似乎无动于衷,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疏离,瞬间浇灭了别的念头。
“没什么特殊意义,就是习惯而已。”
顾嘉宝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蒂芙尼蓝色丝绒盒子,手表已经被放在里面包装好。
她将盒子递了过去。
温语槐打开,看到了焕然一新的手表,她抬眸看向顾嘉宝。
“我重新修了下,之前被摔碎了。”
顾嘉宝解释了一下,她越坐越觉得不对劲,身体开始发热,感觉牙齿都开始发烫。
“谢谢。”
“没什么。”
侍应生将咖啡端了上来,顾嘉宝轻轻抿了一口,感觉口腔里的苦味被冲淡了些,那阵浓浓的香味让她头脑昏沉。
侧面看向玻璃门外面,滴滴答答下起了雨,感觉似乎不应该再继续在这里坐下去,她起身告辞道:“那我先走了。”
温语槐“嗯”了一声,似乎对她的离开并没有什么所谓。
可坐了一会儿,又起身追了上去。
这个夏天的雨水格外地多,风裹挟着细雨时不时吹进来。
顾嘉宝搓了搓胳膊,她穿得实在是单薄,被困在门廊下。
雨迟迟不停,她最终还是决定冒雨走出去,伸手捞了捞外套帽子戴上。
偏偏刚出去,雨下得更大了,天公不作美,她淋得狼狈。
就在这时,一把黑色雨伞撑在了她的上空,撑出了一片遮蔽的空间。
顾嘉宝抬起头,她看到了穿着黑色长风衣的温语槐,还有那只节骨分明的手,捏着伞柄。
有些疑惑……?
温语槐看了她一眼,她被雨打湿的头发贴在鬓角,白皙稚嫩的面孔。
“走吧。”
顾嘉宝感觉到自己走了进去,大脑思维迟缓地像是一台信号不良的接收器。
那把伞能够遮蔽的空间并不大,两个人略显拥挤。
温语槐给她留了些空间。还是不可避免肩膀碰在一起。顾嘉宝能闻到她身上的冷香味道,像是白玫瑰。
前方突然拐进来一辆车,光线刺目的车灯打过来,刺得人睁不开眼,猝不及防。
顾嘉宝下意识地往后躲,撞进温语槐的怀里。
那辆车猛地踩刹车,紧急时刻,温语槐搂着她的腰往旁边避开。
刚才车灯一晃,顾嘉宝被猛地一吓,小腹有种强烈的下坠般的疼痛感。
她捂着肚子,很久没能缓的过来。
温语槐察觉到了不对劲,两个人身体挨得很近,顾嘉宝的手轻轻扯着她的衣服边缘。
“怎么了?”
“肚子……有点疼。”顾嘉宝忍着痛道:“可能是生理期快到了。”
顾嘉宝痛经的毛病一直都没有好转过,每次经期都会疼得在床上蜷缩半天。
今天还凑巧赶上阴雨天。
上了温语槐的车,顾嘉宝感觉身上的冷意稍稍驱散了些,但是也并没有好多少,她还是觉得好冷。
温语槐坐在驾驶座上,问她住在哪里。
顾嘉宝报上了自己的住址,忍着疼安静地靠在椅背上。
等红灯的时候,温语槐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副驾驶,这才发现不对劲。
顾嘉宝整个身体无力地蜷缩着,脑袋歪歪地垂着,如果不是有安全带绑着,恐怕要整个人倒下去。
脸蛋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灼热,看起来明显就是起烧了。
温语槐喊了两声她的名字,可显然对方已经失去了意识,毫无反应。
前面的红灯陷入漫长的倒计时,温语槐松开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烫得惊人。
这么瘦弱的身体却有这么高的温度。蜷缩着的像是雏鸟一样,好像处于濒死的红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