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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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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延舟将折子放到案上,目光痴痴地凝望着元煦。

只见眼前人眉骨如远山横亘,斜飞入鬓的走势与金抹额上的龙纹弧度暗合,更显眸光沉邃似寒潭映月。

目光下移,落在那张熟悉的唇上,唇线薄而锋锐,但微笑时左侧唇角微扬,恰如战神垂眸拈花,杀伐与慈悲皆成风华。

江延舟满眼眷恋,轻声道:“你没时间见我,我就来见你了。”

“你怎么......”

江延舟不等元煦说完,一把将人揽在怀里,亲吻的动作虽急切却又带着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弄疼了对方分毫。

元煦只轻推了一下便就乖乖范,双手不自觉地抓住江延舟的衣袖。

这段时间积攒的所有担忧、害怕与想念,都传递在这个吻里。

殿外的花草间,不知名的春虫发出“知知”的叫声,更显得四周安静无声,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彼此激烈的心跳和这个深深的、诉说着无尽爱意的吻。

“怕你出事,怕的要死,再不见你我就疯了!”江延舟额头抵着元煦的,撒娇委屈的神情让元煦一时心猿意马。

“都怪那时受伤,不能跟在你身边,只听孙拾安讲你们如何调兵、如何攻城、如何放火如何激战,我害怕的连听都不敢。”

元煦想起他在雪山搜找江延舟时的那种心情,何尝不是怕他出事怕的要命,他太理解那种感觉。

“我这不是没事吗,就算你那时没受伤,我也不会让你跟我一起来冒险,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的使命,是我自己的事,你应该明白的。”

江延舟当然明白,但他不想明白。他只知道,要是自己没受伤,无论元煦同不同意,他都会寸步不离跟着,死死看住元煦,他再也没办法经历那种不知元煦生死的恐慌......

但他不愿说出来惹元煦不高兴,只乖乖点头,“反正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两人静静待了片刻,享受久别重逢的喜悦。

元煦:“你什么时候来的,打的什么旗号?”

“我现在是大端互市监的护市将军。”江延舟朝元煦眨了眨眼睛。

依两国互市条律,两国互市监的监察官要定时前往对方京畿处商讨互市事宜。

元煦无奈摇头,“端皇和太子还是太宠你了。”

“我可不全为了私事,”江延舟一本正经,“两国互市是大事,本就需要安排文武全才在互市监,选我当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仔细想想,互市虽有“官市”“民市”之分,但到底都受朝廷条律制约,眼下两国边市初开,需有一个既懂军防,又受皇帝和太子信任的监察使,这么来看,选江延舟确实说得上合适。

“那你不回你的边西了?”

“边西有事我自然是要回的,可你见到了,我爹龙马精神,还能再战几十年,我姑姑家的那两个崽子,成天嚷嚷说自己年纪小,躲我身后不愿出力,我这暂时离开,正好让他们舅舅好好历练历练他们。”

元煦笑着摇摇头,“那等下我给你一个入宫的玉碟,以后你不必再为难拾安让他偷偷带你进来了,这也不合规矩。”

江延舟神秘一笑:“这回可不是拾安放我进来的?”

“......那你怎么进来的?”元煦疑惑。

江延舟身手虽好,但樑王城宫闱深严,单凭他是不可能不知不觉来到颐心殿的。

“你虽没有令,但在樑王城里,不是还有比你这位太子,说话更好用的吗?”

“......你是说,我?”元煦微微蹙了蹙眉,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樑皇的白发比我想像的要多一些,不过樑后的长得很美......你长得很像她。”

“你去见了我父皇跟母后?什么时候的事,谁带你去的?”元煦惊讶。

“肖则玉。他北上之前,我去找了他,我说我曾骗过你,只跟你道歉还不够,还要跟你父母赔罪......我不喜欢肖则玉,不过这次他还挺仗义。”

元煦着实惊呆了,他喜欢男子的事,是跟父母坦白过的,正因如此,才过继了前太子之孙拓跋天祁在自己膝下,也算拨乱反正。

但他还没想好,怎么跟父母说自己的心上人是大端的西平侯世子。

“樑皇听说我骗过你,确实很生气,但他说,既然阿煦愿意原谅我,从新给我一次机会,那他们也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胆子真大!”

“胆子不大,敢爬大樑太子的床吗?”江延舟脸上带着一丝狡黠。

元煦脸微微一红,“你这脸皮真够厚!”

“脸皮不厚也追不到惊才绝艳的樑太子呢。”

“你这张嘴啊......”元煦又好气又好笑。

江延舟也一笑,揽着元煦的肩,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我现在这样,夜半在你跟前伺候你,像不像你的宠妃?”

元煦也学他打趣,“你不喜欢?”

江延舟把头埋在元煦怀里:“喜欢,但我必须专宠、独宠!”

元煦摸着他头,柔声道:“你当然是专宠,独宠,就怕你觉得辛苦,新鲜劲儿过去了就跑了。”

“我就是你牢牢抓住的风筝,看似自由,其实一辈子都逃不脱你的手掌心,只是......”江延舟抬头,小狗一样可怜巴巴,“你将来是樑皇,要什么样的人身边没有,只怕你很快对我厌倦了。”

江延舟那样一个跋扈不可一世的人,此刻竟说出这种患得患失的话,元煦心中一阵触动,满是宠溺道:“那你可要小心点了。”

“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江延舟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又恢复了小霸王的气场,“谁都别想跟我抢。”

元煦抬手摸上他的眉眼,柔声道:“没人跟你抢,也抢不走......”

殿内鎏金烛台上的火光忽地摇曳,映得十二扇云母屏风上的仙鹤振翅欲飞。

织金云龙纹在锦褥上碾出簌簌的星河,两人的话音碎在交叠的呼吸里。

“你的伤......”元煦有些哽咽,江延舟肩胛骨处有淡红的疤,此刻被舌尖描摹,像新雪覆了朱砂。

元煦脖颈间垂落的钟情佩垂落扫过江延舟胸口,硌在两人紧贴的锁骨间,凉意沁着体温融成细密水雾。

守夜宫人发现殿门缝隙漏出的烛光早已熄灭,唯有那顶悬在床柱的一副玉禁步仍在轻晃,垂珠相撞的声响,恰似春雨落在太液池的新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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