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探花郎,此刻不在温柔乡里歌舞宴饮,怎么有功夫来这儿闲逛?”
江延舟不知何时出现在元煦身后,目光森然地隔着元煦朝谢子彦冷声道。
谢子彦面无波澜的盯视回去:
“原来是西平侯世子,听说您身边都是一等一的绝色,该待在温柔乡里享福的是您才对吧,我的心不如世子那么大,装一个人足够了!”
元煦觉得刚刚吹了点风稍转清明的大脑,此刻嗡声一片,脚下一个踉跄险些仰倒在地。
江延舟在背后及时托扶住他,低声在耳边关切:“怎么喝这么多?”
说完抬头看着一脸紧张盯着元煦的谢子彦,冰冷道:“你有这个本事扶住他吗?”
谢子彦轻哼一声,直视江延舟眼睛:“有些人该感谢自己投了个好胎,我现在是扶不住,但总有一天能扶住的!”
谢子彦微扬下巴,声音冷硬笃定的像铁器相击。
“既然世子来了,就请照顾好兰陵公!”
谢子彦微微躬身行了官礼,似乎一点没看到江延舟那几乎要吃人的表情,转身利落离开。
付九谦是个‘酒半仙’,“大满”的宴饮聚会上,他拿的酒是他的私家陈酿,说一定能让大家喝的尽兴。
元煦并不擅喝酒,只觉得那私酿入口绵柔,滋味回甘,烈性还不如第一次他跟江延舟喝的那种,没留神便多饮了几杯。
谁知后劲儿竟这么大!
难怪他热的想来湖边吹风,头却越吹越晕。
等他在晕乎中转醒时,人已经在西平侯府别院。
看着有些眼熟的斋室,反应了片刻,才清楚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元煦想要起身,却觉得身体一片酥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他急于离开这里,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支撑着起身,却见江延舟已端了碗醒酒汤进来,看他起身,扶他靠坐,用汤匙舀了醒酒汤递到元煦唇边。
“我自己可以。”元煦有些不适应的躲了一下。
“我来喂你。”元煦把汤碗后撤,眨了眨眼睛,声音温柔,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就像你那次喂我。”
元煦一怔,知道江延舟在说边西那次,他拖着发热的身体去救自己,然后挨了一刀,还昏睡了两天。
元煦有些无奈的深深透了一口气:“好,你喂我。”
烛火的光影跳跃在江延舟脸上,在他高挺的鼻梁两侧投下淡淡的阴影。
那张精心雕琢的面庞上,温柔的神情时而朦胧时而清晰,只丝毫不掩的流露出关切之意。
这酒真的好厉害,让人头脑发晕,心也变得软了。
此前种种的不快,好像在这一刻都模糊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原谅的。
看着元煦乖乖顺从,小口小口喝醒酒汤的样子,跟他平日清醒时伶俐清贵的模样截然不同,江延舟只觉得心内有股欲望蠢蠢而动。
这是只有他才能看到的,兰陵公的另一面。
喝完醒酒汤,江延舟忍不住亲在元煦嘴角,舌尖探出打了个圈,尝到了一丝醒酒汤的味道。
元煦就这样任他亲了一下,愣愣睁着双眼,一时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江延舟喉结滚动了一下,伸出手指抚上元煦嘴角,温热吐息:“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就把持不住了。”
元煦脸上一红,急把头别向一边。
江延舟欺身上前,从侧面抱住他,轻吮住他的耳垂,极具诱惑的低哑着声音道:“想快点醒酒,最好能快些出汗......我有个方法,你要试试吗?”
“不要。”元煦想从这个禁锢一般的怀抱中挣脱,动了动身子,却没用,只低声道:“别闹了,放开我。”
“你不要,可是......”,江延舟□□着他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在元煦的脖颈上,“我想要。”
元煦因为喝酒带来的燥热没有被那一碗醒酒汤压下,反觉得更加燥热。
“别......啊.......”
江延舟用力一吮,元煦只觉得一阵酥麻流淌全身,失控的仰起脖子,大口呼吸起来。
“不要......”
元煦有些无力,抬起手臂挡住眼睛。
“是不要......还是不要停,”江延舟蛊惑的在他耳边喘气,让元煦想起两人抵死缠绵的每一次。
不知江延舟到底有什么本事,自己总能在他手上,变成一个失去理智的人。
而他,似乎并不真的想反抗,甚至有些享受这种沉沦。
这是最可怕的地方。
元煦先一步从沉梦中醒来,天还未亮,回想一夜的荒唐,他脸上禁不住有些发烫。
不能继续沉沦了,他要起身,赶紧离开这里。
江延舟听到动静也睁开眼,饶有兴致的支起头,看元煦的背影。
宽肩、窄腰......每一处,都如此令人沉迷。
“你这是准备,悄悄的走?”
“没有悄悄,但是要走,谢谢你昨晚的醒酒汤。”元煦没料到刚刚沉睡的人这么容易就醒了。
“只谢谢醒酒汤吗?”江延舟狡黠一笑,坐直了身子。
“其他的,是各取所需,世子不要忘了咱们之前说好的事。”
江延舟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口气转冷道:“兰陵公真是提上裤子不认人啊。”
“彼此彼此。”
江延舟微眯了眯眼,下床从背后轻轻抱住元煦,用戏谑的口气道:
“既然是各取所需,那趁天光未亮,我们再来。”
元煦缓缓转身,对上江延舟的眼睛,也一笑道:“各取所需,也要双方都有意思才行,不过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有这个意思。”
江延舟磨了磨臼齿,看元煦慢慢整理衣襟,半晌道:“谢子彦只是个小探花,就他那副单薄相......你难道现在喜欢那样的了?”
“跟他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那你们俩怎么会单独出现在水仙湖,若不是我及时找到你,你是不是就跟他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