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
池阮立即回过神来,后撤了半步,顺势拉开和对方的距离。
然而她这样子的举动,在对方眼中看来,无疑是蜉蚁撼树般可笑。
徐安然只是勾了勾手指,池阮就感觉全身失重,下一秒便腾空起来。
同时一股刺骨的寒意席卷她的身体,扎得她的嗓子疼痛到几乎就要呻吟起来。
池阮脑海中猛然惊醒,当时顾延离开后那股侵袭她和韩屿的寒流,难道就是出自她的手笔?
这么说来……徐安然早就想要杀死他们了!
徐安然微微合拢掌心,池阮顿时感觉周遭的气流都变得令人窒息。
似乎只要她需要,下一秒就能够解决掉池阮。
只不过池阮表现的是意料之外的冷静,与柔弱的外表截然相反,此刻的她只是平视着徐安然的双眼,等待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徐安然似乎有些意外,挑一挑眉,“看样子,你根本不怕死嘛。”
“难道是见到了你哥的惨状,现在也不想活了?”
池阮可以确定,对方很明显的想要激怒自己。
她之所以没有被吓到大惊失色,是因为她太清楚,徐安然想要杀死自己有多容易。
对方手上的性命应该不少了,不至于对自己网开一面。
可偏偏现在还没有动手……说明起码在此刻,自己对她来说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她干脆假装上套,脸上瞬间浮现出不满的情绪。
“你也有资格提我哥哥?!如果不是因为你害了他,他根本就不会出事!”
似乎很满意池阮此刻的表情,徐安然的嘴角都不自觉的上扬了几分。
“是吗?我怎么觉得是他太蠢了,才会这么轻松的,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你!你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骂人词汇量的匮乏,让池阮此刻看上去有些磕巴,只能努力强撑着气势,不让自己软下来。
“是你太狼心狗肺了,对你好的人反而要被你利用致死……你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帮助!”
徐安然眼里的神情冷了几分,似乎是回想起一些糟糕的记忆。
再开口,她话语中的嘲讽已经十分浓郁。
“狼心狗肺?像你这种从小到大都有人照顾的小女孩,凭什么高高在上的指摘我呢。但凡让你沿着我的成长轨迹活一天,你都该痛苦到世界观崩塌。”
她还没有自行车高的时候,就要在寒冬腊月,光着脚僵直在家门口,听那个生物学父亲和他数不清第几个的情妇,在里面y笑调情。
所有路过她的人,都不曾低头看过她一样。
毕竟生活在这么窄闭的城中村里,成年人都累到懒得喘气,哪有人能够注意到小的得跟只猫狗似的她。
从那种地方走出来的一路,她什么时候遇到过好人?
所以面对那个家境贫寒,却依旧温润如玉的池明,她心中才会生出那种难以言喻的恨意。
明明他应该和自己一样,像阴暗潮湿的苔藓一样拼命繁殖生长……凭什么?
凭什么他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自信大方的与其他人交流?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不会以为你哥哥那样真的是‘善良’吧,真是是傻到足够令人发笑。”
“就由我来教你人生的最后一堂课吧,”
徐安然勾唇一笑,抬手的动作让池阮感觉心跳都被刺到暂停了一秒,
“像你哥这种蠢货,就活该成为我往上爬的养料。”